他剛說完,梅霜就指著頭頂毫不客氣道,“那為什麼這頭頂上還有日光......”
南宮諾說道,“真要是一絲光不見,本王還能活嗎?說的是相對的黑暗,就是不能曝曬在眼光下......”
“這就是你現在生活在這裏的原因?”
說實話,梅霜心底不免幸災樂禍。這南宮諾費盡心機半天,還不是有命去搏無命去享受,隻能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享受那麼點點陽光,不敢正大光明走出去。
南宮諾當然能瞧出梅霜刻意不加掩飾的幸災樂禍,他皺皺眉頭,剛要說話,被梅霜打斷,“既然你知道這東西有它的邪祟,自然是離得越遠越好,為何還要去把它弄出來?而且,我好奇的是,你們是怎麼做到的?”
當初地宮塌陷可不是一星半點,能從山頂塌出的那個巨大的天坑可見力量之大,那些埋藏了幾十年的寶貝隨著塌陷的地宮應該被埋在最底層了,說實在的,就是把現代的挖掘機開到山頂進行挖掘,恐怕也得費番功夫,而且這東西這麼小,在塌陷的廢墟裏如同滄海一粟,居然能被挖到還沒有被損壞,真是令人驚詫!
好在南宮諾也不打算瞞著梅霜,“哼”了一聲直言相告,“你或許不知道,塌陷的地宮下麵並非實心,還有巨大的空間和外麵的通道相連,那些寶貝掉下去後順著下麵的通道滾落下來,而我們恰好經過,自然不會放棄上天所賜——那些寶貝再挖下去容易多了......”
“......”
梅霜聞言聳聳肩,揶揄道,“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是你的總也跑不掉......恭喜你!你把這對獸目單獨剝下來,是要供著嗎?”
南宮諾還沒有說話,忽然他身子一僵,身形似乎站立不穩,搖晃幾下後眉峰忽然緊緊蹙起,他踉蹌著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下,雙手開始扶著太陽穴使勁按壓著,雙目緊閉,麵部表情似乎十分痛苦。
南宮諾突如其來的變化嚇了梅霜一跳,隻聽旁邊的人大叫,“不好!主人犯病了!”
隨後上來兩個人,其中一個扶住南宮諾,另外一個則迅速端起那個盛著白色液體的碗端起來放到南宮諾的嘴邊,讓他喝下,而後又麻利地將另外一個玉碗裏的東西抓起不由分說用力塞進南宮諾的嘴巴,讓其緊緊咬住。
不大一會,南宮諾的頭痛開始減輕,雙眸慢慢張開。
就這一會的功夫,整個人似乎剛大戰完三百回合,額頭大汗淋漓,麵色也變得有些蒼白。
梅霜這才明白原來前兩個碗的東西是給南宮諾治病的藥。
南宮諾頭痛過後,精氣神似乎萎靡了不少,他被扶到牆角的一縷光柱下,開始借著微弱的光線運氣。
梅霜問方才給南宮諾吃藥的那個人,“他這樣的情形多久發作一次?”
那個人看南宮諾暫時沒事了,退到一旁,這才輕輕道,“原先是大半個月一次,現在差不多是兩三天一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厲害......”
“哦,你給他吃的是什麼東西?”
“得一位高人指點,前者是人乳,後者則是幾味草藥,主要怕主人頭痛太過咬破舌頭,放在齒間也有緩解疼痛的作用......”
草藥可以理解,隻是這人乳,梅霜無語又覺得有些惡心,不知道是哪個變態的高人想出這樣的辦法來治所謂輻射的後遺症。
南宮諾席地而坐,在透進來的光線下開始聚精會神地打坐,梅霜轉眸看看後麵的楚惜若。
楚惜若大約也被南宮諾方才的犯病所驚嚇,臉色蒼白地看著遠處打坐的南宮諾,神情有些恍惚。
其實,她真的不知道從承恩寺出來後遇上南宮諾是福還是禍,原來她以為南宮諾要用自己去和大秦國的皇帝交換些什麼,如今看來,是她多慮了。
梅霜大難能不死,原來是南宮諾和有此隱疾有關係,怪不得南宮諾無論如何都要用計將她引到這裏,並且聲明絕對不能驚動任何人。
話裏話外,南宮諾和梅霜似乎有過驚險的過往,他們還共同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楚惜若閉閉眼睛,將眼底的複雜悉數掩去。
畢竟,這些和她有什麼關係?
睜開眸子的時候,楚惜若注意到梅霜在看她,對上梅霜黑白分明眼底略有些冷意的眼睛,忽然間一時不敢去看,她索性垂眸,裝作沒有看見。
既然已經做了,早就沒有回頭路。
餘光裏梅霜向她走來,她轉身就走,聽到梅霜在後麵道,“楚小姐,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