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前打開紅包一看,咦?這不過是一個破了瓷瓶而已,怎麼還包了起來?
突然間,他一吐舌頭,看看身後,還好,娘親沒有進來,否則,若是看到瓷瓶破了說不定會以為是自己弄的呢。
他趕緊將紅布重新照原樣籠了起來,那瓷瓶太不老實,他手輕輕一碰,它居然掉了個,從桌上要滾落下來。
正一眼疾手快,接住瓷瓶的同時也同時接住了裏麵調出的東西。
一個圓圓的金燦燦的東西,甚是晃眼。他看了看,小心翼翼地扒開外麵的金紙,呃?這個圓圓的東西是什麼?
舉起來眯起眼睛對著陽光一看,他的眼睛瞬間睜開,天哪,裏麵居然有個小人兒!
這個東西太好玩了。
他小心翼翼包好後,烏溜溜的眼珠轉了轉,隨後將桌上的紅布原樣歸置好。
剛弄好就聽見屋外傳來娘親的聲音,“正一,起來了沒有?吃飯了。吃飯後娘親要出去一下。”
正一在桌上低頭快速地扒著飯,最後一口差點噎著。
“你這孩子,就知道貪玩,吃個飯都不安生。”娘親瞧他那著急的模樣,斥道。
正一將筷子和碗一擱,隨後道,“我飽了,我要出去玩一會了,然後中午回來念書、下午習字......”
娘親見正一突然間對自己的事情安排地如此迥然有序,詫異間隱約有些奇怪,也說不出什麼不妥,隻道讓正一中午回來去鄰近的嬸嬸家吃飯。
話音未落,正一已經跑出了門去。
正一歡快的身影快速地在小路上移動著,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嘿嘿,若是姐姐知道自己給她預備了個好玩的禮物,該多開心。
——
昏昏沉沉的夢境裏,有無數的人在身旁走來走去,或遠或近的說話聲,吵得梅霜頭痛不已。
她想出聲阻止他們,卻發覺自己根本開不了口,甚至連擺擺手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些陌生人的臉在自己麵前晃來晃去,讓她心煩意亂......
“公主,這都三天了,太醫能用的藥也全都用上了,霜兒還是昏迷不醒,這可如何是好?”住持瞧著人事不省的梅霜,擔憂不已。
公主坐在床榻前,盯著梅霜,神色有些呆滯,半晌搖搖頭,黯然道,“我們,已經盡力了......”
圍著的幾個人心裏都“咯噔”一下,難道公主是要放棄了嗎?
靜師傅看著公主眼睛裏的血絲,不免心疼勸道,“公主,你已經三天沒怎麼合眼了,快去休息一下吧,這裏我來守侯,霜兒隻要醒來就告訴你。”
公主恍若未聞,伸手在梅霜那柔嫩此刻卻是蒼白如雪的肌膚上輕輕撫摸著......
幾個太醫進來了,試試梅霜的額頭,又輪流為她仔細號脈後相互交換一下目光,也是一臉為難之色。
連夜趕到祁州的玉姑姑稍事休息後也進來了,見醫術高明的太醫們竟是如此表情,心下不免一沉。
玉姑姑來到公主麵前,福身行禮後向前看了看依然昏迷的梅霜,轉頭問太醫,“章太醫,姑娘這病如何了?”
章太醫連忙跪地答道,“姑姑,目前病人身體熱度降下來了,但人脈象微弱,體內元氣不足,加上其之前定是中過劇毒,身子大虧,如今恐怕是......”
太醫的話讓玉姑姑心裏一緊,而在場的幾個人聞之更是大驚失色,怎麼聽都好像梅霜的病沒治了?
靜師傅一看公主仿若沒聽見般隻管癡癡望著床上昏睡的梅霜,心底不免抽緊。
唉,對這個孩子公主是一直痛心不已,如今大病初愈,剛要沉下心來準備母女相見的時候又出了這等大事,當真是母女緣薄?
住持見此情形免不了歎息。
玉姑姑在宮中呆久了,自然知道太醫的話不能全信,這幫滑頭有時為了明哲保身,對一些沒有把握的醫案總是推三阻四,生怕最後落個罪名在自己頭上。
她不便當著大家的麵訓斥太醫,遂將太醫們叫出去,對著他們開始疾言厲色,“章太醫,我怕你是當差太久了不知道太後的規矩了吧?嗯?”
章太醫罕見玉姑姑如此冷麵,納罕不已的同時額頭汗出如漿,“這個......”
“知道嗎?為何太後會譴我親自帶著你們來這裏為這個姑娘診治?哼,我告訴你們,這可不是應付人的差事,太後那是發了狠話的,若是你們幾個人不齊心協力救活姑娘,隻恐怕不是你們幾個的項上人頭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