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個笨蛋,我是問那個女人是幹什麼的,家住哪兒?”
小二搖頭,“不知道啊,不過,聽坊間說那是個外地人,在小王莊住過。出事後早跑了......”
黎春一聽,氣得無語,好你個林源,居然騙我!說是人家為你出頭,鬧了半天是你為了一個女人和人家打架,如今倒好,那個女人跑了,你倒被牽連進去,替人受過,真是活該!
小二一看黎春如此義憤填膺,還以為這京城小姐為林總管的不幸遭遇感同身受,遂小心問道,“黎小姐,您看您有什麼好辦法?”
“好辦法?”黎春斜了他一眼,冷然道,“自己攬事上身,還耽誤本小姐的雅興,活該吃牢飯!”
“這......”小二一下被嗆住,看黎春的臉色,轉身灰溜溜走了。
黎春那炮筒般的脾氣,剛才陰陽怪氣的樣子讓小二一時半會消化不了,快步去找管事的時候,說了黎春的表現。
管事的搖搖頭,“我早就說過,這事靠她根本不靠譜。這事本和咱們林總管無關,禍端主要在那個女人身上,是她打傷了王家的人,又不是林總管出手的,所以,我覺得還是趕緊兌銀子去找門路,說不定那女的歸案後,林總管就沒事了......現在要緊的是趕緊去拿銀子打點一下,別讓林總管在牢裏受委屈,他已經受了重傷——”
“好嘞好嘞,”小二邊聽邊點頭,揣好銀票就要出門,卻聽見後麵傳來一聲怒喝,“不準去!”
小二硬生生停住腳步,看著主事的,猶豫著不敢挪步了。
一聽這口氣,主事的頭痛不已,隻能歎口氣,作揖苦笑道,“黎小姐,我知道我們會館這番是惹了事非,也耽誤了您的賞燈,可是我們林總管眼見著在裏麵,我們這都是當奴才的不能不管啊,那揚州府衙們個個賽過虎狼,林總管這身子壓根沒好,若是去晚了林總管有個好歹我們可擔待不起......求您了,您要有關係您給說著點,等林總管出來一準給您道謝。”
黎春雖然恨林源但要是林源有個好歹她也心疼,遂找了個台階給自己下,“那我現在寫封書信給爹爹,也好治治這江南的不正之風。”
主事的一看連忙作揖給送走,心說等你的書信到了,這林總管怕早就渣骨不剩了,使了個眼色讓小二趕緊的去辦事。
黎春寫好後隨即封好封信讓人給送走,這才想著要不要去府衙看看林源去。
不過,她終歸是個外鄉人,對揚州地理壓根不熟,更何況揚州府衙的位置了。黑燈瞎火的,她就是去打聽也還是很費勁。
騎著馬在路上瞎轉悠了半天,終於找到了那個威嚴的揚州府衙的位置。
從看守側門的小廝那裏她打聽到今天還真抓進來一個年輕男子,目前關在裏麵,隻等明天提審。
黎春急了,掏出一錠銀子遞給那個看門的小廝,“麻煩你去通融一下,我想見見他。”
那個小廝掂了掂手裏的銀子,心說今兒運氣真不錯,剛走一個來打點的,又來了一個,這前後腳的功夫,兩錠銀子到手了。
他斜著眼,上下打量了黎春無數眼候這才打著官腔道,“你是他什麼人?”
“呃,妹妹......”
“好吧,請進吧......”他推開身後的門。
黎春答應了一聲,進去了,剛進去,就聽見後麵的門被“砰”一聲關上了。
“為什麼關門?”黎春警惕心大起。
那小廝冷笑一聲,“嗬嗬,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進來。你自己送上門來,倒省了爺的功夫了......來啊!我絕對沒有看錯,這個女人定是那打傷人的犯人,將她抓起來......哈哈哈......”
——
賞燈會結束後心滿意足歸來的千金小姐們各自回屋安歇,獨獨不見了黎春。
主事的一看急了,“那黎小姐後來沒有去找你們?”
眾千金小姐意外道,“她不是早就和你們一起回來了嗎?”
主事的一說方才的情況,眾人頓時覺得事態有些嚴重,“那她能去哪兒?”
一聽大家都不知道黎春的去向,主事的差點捶胸頓足,艾瑪,這好端端的要是將大活人給弄丟了,會館關門事小,這要出個什麼事他死一百回都不夠賠的。
會館的所有人都出動了,遍尋一夜無果。
主事的一夜之間幾乎白了頭。
——
梅霜和雲空一起走著,江邊的熱鬧賽過白天,賞燈的,賣貨的,一路盡是擺攤賣貨的。
走了一路,加上吃得有些鹹,梅霜口渴難耐,恰好看見不遠處有賣茶水的,雲空說道,“那兒人多,你別過去了,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