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到大昭寺,便會想起大昭寺裏的經曆,雲空背起梅茹逃走的那一幕浮現在自己眼前。
一麵是東來國的後人,一麵是和梅茹糾扯不清的關係,更是在大秦國的皇帝授意下行事,這個雲空居然處理得如此之好。
出門後,雲空替梅霜牽馬,一路前行,沉默不語。
心裏到底是放不下,梅霜側頭問道,“梅茹怎麼樣了?”
提到梅茹,雲空步子微頓,眸子裏也一滯,淡淡道,“她被帶回了邪馬台國.....”
“果然是一命抵一命,大秦國的皇帝說話,哼,總算也有算數的時候!”
梅霜嘴巴一撅,異常鬱悶。
他曾經承諾過自己的話,等自己平安歸來就答應自己一個條件。
沒想到自己是九死一生平安歸來了,但人家沒給你提條件的機會直接把你要提的條件給堵死了。
我要的是自由你卻讓我入宮孤獨終老!
哼,尼瑪這個皇帝對人家說的話倒算話,怎麼就獨獨對我爽約呢?
梅霜越想越氣,若不是這樣,她用得著過這種偷偷摸摸的日子嗎?
雲空聽到梅霜的自言自語,停下身子問道,“什麼一命抵一命?”
梅霜說道,“你會不知道?你以為我活到現在那麼容易?梅茹平安,我才能安生活著,否則,我早被那蠱毒折騰死了N個來回了......”
雲空默然不語。
梅茹的手段他當然知道。
隻是物是人非,他和這個女人終究不是一路人,即使他用盡心思拚進全力希望她迷途知返,她卻隻道他負了她......
往事如煙,回憶起來猶在眼前,卻是透骨刺心。
雲空的神色被梅霜看在眼裏,少不了是自己提起梅茹又勾起他的傷心事,她幽幽道,“當一個人被權力和欲望遮住眼的時候,什麼可怕的事情都會做出來......其實,她被帶走也好,隻要她不再執著地一錯再錯,至少可以保她平安......”
雲空微微一愣,轉眸看看梅霜,終是點點頭,抿唇不再言語。
其實都明白,若是講政治,梅茹便是雲空的死敵,所以雲空護她周全的所作所為根本就是犯了大忌。
也不知道雲空是處理得太好沒有被大秦國的皇帝追究還是大秦國的皇帝睜隻眼閉隻眼?
再者,就梅茹做出的那些醜事,連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說,雲空居然依然放不下。
不管咋說,看來不光女人在感情上愛鑽牛角尖,這男人一旦動起情來,也是不容易放下。
看來那些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隻能說愛得還不夠深。
對於雲空的到頭來竹籃打水的單相思,梅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於是氣氛一時又冷了下來。
兩個人各懷心事,皆是沉默不語。
花朝節除了趕廟會祈福,晚上江邊的燈會更是大戶人家炫富的好機會。
有記載,“出燈多者,至二三百盞,間以五彩吳綾折枝花燈……或紮彩為亭,高可三四丈,間飾龍鳳,以雲母石為鱗甲,上下通明,光照數丈。”
風俗習慣正如北方的元宵佳節。
而人們為了圖個吉利,人們皆去江邊賞燈。
此刻,暮色降臨,江邊卻是燭火通明,老遠就能聽見熱鬧的歡笑聲,不知道誰家紮起的高餘四丈的亭子,在燈會上甚是惹眼,吸引了無數來湊熱鬧的人們,圍著光芒四射的亭子興奮地品頭論足。
這樣的熱鬧看得梅霜心裏有些癢,她本是愛熱鬧之人,但轉念一想,隻能暗暗歎口氣。
忽然間,隻聽雲空說道,“你方才說什麼大秦國的皇帝說話不作數?”
一句話將梅霜的思緒拉回到現實,歎口氣,語氣有些厭煩,“沒什麼,他一國之君,說什麼都對,我一個平頭老百姓,方才不過瞎說而已。”
雲空停下步子,望了梅霜一眼,“你裝死逃走,不會就是為了躲避皇上吧?”
“......”
梅霜心底一窒,微微吐口氣,“我躲他幹嘛?你難道不知道我幹什麼去了嗎?”
“知道。”雲空點點頭。
“哦.....呃,你怎麼知道的?”梅霜眉毛一挑。
“我當時,一直跟在你們的身後......”雲空雲淡風輕道。
“......”
梅霜聞言不啻於平地驚雷,眼前很快閃現出當初那個遠處草叢中一閃而過的身影,當初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沒想到居然是他。
“你?——當時在後麵收集那些途徑標記的是你?”她愕然道。
“嗯。”雲空淡淡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