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對峙了一會,蠍子已經不耐,弓起背部,長長的尾巴也開始上翹,隨後發動了進攻,穿山甲也不敢怠慢,閃身避開蠍子的尾部毒針,鋒利的爪子毫不留情地抓向蠍子的背部,隨之身上的鱗甲再次發出鐵葉子摩擦的聲音。
幾個回合下來,都沒有占到便宜。忽而蠍子一個轉身,眼看毒針要刺到穿山甲身上時,突然幾枚鋼釘帶著淩厲的風過來,直接將蠍子的身體及尾巴釘在地上,蠍子竭力掙紮卻無計可施,就算想斷尾斷鼇逃走,也是體無完膚。
叢飛和叢躍兄弟悄悄下得樹來,雖然見有人,但穿山甲一家似乎並沒有害怕,遲疑了一下,隨後擺動尾巴繼續前行,很快消失在霧色茫茫的密林裏。
蠍子還在掙紮,近距離看更是怵目,隻見其渾身都已變成赤褐色,油亮放光,雙鼇更是粗壯有力,猶如孩兒臂粗,可見活了不少年頭了。
“此乃蠍王,”經常和毒蟲打交道,安日彥也識貨,這樣的蠍王可謂數十年難遇。
對付這樣的毒物,對他而言小菜一碟,他拿出一點藥粉,輕輕撒在蠍王的四周,不一會,蠍王便不動了。
這招看得車夫兄弟驚奇,遂追問怎麼回事。
“這隻是令其昏迷,如此大的蠍王,將來定有用處,如今可謂天助我們。”安日彥命加藤找出一個袋子,將蠍王裝進去,袋子在光線下閃著微弱的藍光。
梅霜忽然想起,在夢境裏看到的那隻大缸的顏色也是這樣,而毒蟲仿佛極怕這種光。
幾個人聚在一起,隻聽叢飛說道,“如今是蠍子的交配時節,但今日天氣並不適合蠍子出行,所以我們還是要當心。”
眾人回到樹上的時候,霧氣越來越濃,隻覺一股濕氣在身側環繞,天地間一片白茫茫。
“山間天氣就是如此,令人莫測,一會晴天麗日一會卻又是陰雨連綿,這大霧來得蹊蹺,不知道山裏有什麼變化,且不可輕舉妄動。”
雖然梅霜知道由於離瀑布越來越近,近地麵水汽豐沛,夜間氣溫逆差較大,所以形成大霧。
雖然後半夜沒有什麼動靜,隻有遠處瀑布的聲音,但大家還是保持了十二分的警惕。直到東方亮起了魚肚白,太陽從薄霧中透出,大家才鬆了口氣。
借著清晨的霞光,原本的濃霧變得稀薄,可以看到遠處的樹木似乎被洗過般清新。
大霧終於散去,當目光落到地上的時候,大家卻都大吃一驚。
目及所處,一些不知名鳥兒的屍體落了一地,除了梅霜認識的幾隻麻雀,其他的都不認識,前麵的空地上零零散散落了有數十隻不止。
整個夜晚大家都是睜著眼睛的,誰也沒有聽到什麼異常的響聲,就是蠍王和穿山甲打鬥的時候也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令人驚悚的景象。
這些鳥憑空從哪兒飛出來的,遇到了什麼危險總也該叫幾聲啊。
太匪夷所思了,樹上的人麵麵相覷,就連常在叢林中行走的車夫兄弟也是有些茫然。
但毋庸置疑,這個密林裏的潛在的危險還是有的,或許危險就是大家看不見摸不著的地方。
車夫兄弟麻利地下了樹,用箭矢叉起近前的一隻鳥,仔細看了看,又嗅了嗅,臉色一變,“都是毒死的。”
而後兩個人又小心地在周圍看了看,果斷伸手叫樹上的人下來,“此處危險,我們得快些走。”
車夫兄弟仔細看了看地上的鳥兒散開的方向,隨即告訴大家,“我們得往這個方向走。”
安日彥卻是看了看之後,搖搖頭,指著相鄰的一個方向,“這是條現成的路,我們要往這邊走。”
這一下,大家愣住了。
原本來的時候也沒有明確該聽誰的,一般而言都以為車夫兄弟叢林經驗豐富,大家都聽他們的,如今卻聽到安日彥提出不同的意見,而這樣的分歧很容易耽誤時間。
唯有梅霜知道安日彥的潛在意思,他現在肯定是不相信車夫兄弟了,誰敢說之前他們做的記號不恰恰是為了將敵人引過來。
車夫兄弟對視了一下,對安日彥提出的異議有些不滿也有些不解,“特使殿下,不知道走那條道是什麼意思?”
安日彥輕拍手裏的扇子,眯起眼睛問道,“那你們為何要走這條路?”
叢躍急了,“這裏雖不比西南,卻也有瘴氣存在,這些鳥兒皆是中了瘴氣而亡,說明此處一定有未可知的危險存在。而我剛才比較兩條道路,你所指的那條四周要光滑一些,說明一定是某種動物的經常出入之路。這深山老林,絕對不是人走出來的路,我們若走那條路,豈不是要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