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霜渾然不覺自己春光大泄。
隻心裏抱怨著,這皇上的衣服怎麼這麼複雜?而且和女人一樣,內衣外衣的,一層一層的,熱不熱?
好容易結好蕭洛腰間的束帶,她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手筆,不錯,第一次就很專業。
恰好仰頭的時候,看見蕭洛漆黑的眸子裏望著她有些幽暗,好似波濤洶湧。
她有些不解,隨即恍然大悟,唉,不就費的時間長了點嘛,至於臉色這麼難看。
“朕昨夜救你於水火中,你就是這樣回報朕的?”蕭洛看看大功告成神情得瑟的梅霜,再看看身上鬆鬆垮垮的衣服黑著臉訓斥道。
心說這個女人真是自由慣了,給自己穿個衣服都穿成這樣,必須得下功夫狠狠調教一番。
梅霜無語。
這還鬆鬆垮垮啊,再說自己還渾身酸痛呢,這都強忍著給你穿好了,你還不滿意。
蕭洛重新自己整理好衣服,冷冷道,“跟朕回宮,若是朕被你傳染上蠱毒,你當五馬分屍!”
“......”
——
老鴇子萬萬沒想到自己沒有玩好,這次玩大發了,不僅收了不該收的錢,更是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四更天的時候,老鴇子琢磨著這時間該辦的事情也辦得差不多了,這才吩咐人打開了門上的鎖。沒想到屋內的兩個人皆是衣冠整齊,根本不曾有過辦事的跡象。
老鴇子雖然愕然,但才不管這套,人我給你找了,至於後麵你們兩個人發生過什麼可和她沒有一兩銀子關係。
她之所以過來,完全是因為昨夜被林恬兒罵得極其難聽,她向來愛惜名聲,哪受過這般辱罵,於是,施施然過來討債了。
站在和那個陌生的男子麵前,瞄著氣憤的小臉通紅的林恬兒和那個神色沉靜的男子,神情很是不以為然。
剛才她聽那些手下向她報告說這個男人貌似有些來頭,所以她特意多打量了這個陌生的男子。
心中自我安慰著,這見天的南來北往的富賈客商多了去了,哪個不是衣冠楚楚?她也沒看出眼前的這個不緊不慢地搖著折扇的男子人、除了氣場上有些不顯山不露水的咄咄逼人,但整體上沒看出多大的威脅性,再者五千兩銀票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的,至於如此驚天動地嘛。
但她們這行的規矩是和氣生財,就算心裏再不甘心情願,麵上還是硬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這位爺,瞅你新來的,昨兒我費了不少的勁可算把姑娘找來了,沒想到倒挨了一頓痛罵,怎麼的就為那點銀子我可真是難做人。”
見老鴇子恬不知恥地索要銀子,本就氣得七竅生煙的林恬兒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火氣,上前揪住老鴇子的衣服伸手就來了個脆生生的巴掌,“我嘞個去,你這個貪財的老鴇子找打!用調包計將我騙到這裏來,你說,你將人弄哪兒去了?!”
這一巴掌那叫一個結實,直打得老鴇子平地轉了個圈。平白挨了揍的老鴇子暈頭轉向之際勃然大怒,正準備叫人進來狠狠收拾這個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小蹄子,卻聽見那個陌生的男子將手裏的折扇一收,淡淡道,“哪行都有哪行的規矩,你收了銀子,自然是要為銀子辦事。你仔細看看,這個姑娘可是我們之間談好的?”
原來他們之間好像認識。
老鴇子頓時氣結,但仗著自己是坐地戶,尤其被林恬恩人的一巴掌弄得威風盡失,自然不甘心。看林恬兒的架勢,自己不是她的對手,她一個眼色,外麵進來幾個駐場的男人,沒想到林恬兒根本沒有放在眼裏,身子靈活地躲避幾個回合後隨即幾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掃蕩腿將幾個打手給踹了出去。
老鴇子當即大驚,林恬兒拍拍身上的塵土,驕傲地昂起頭,“再不說,他們就是你的——”
老鴇子吃驚後退幾步,正要逃跑,卻被林恬兒提溜回來,老鴇子驚嚇之餘直喊饒命,寧可退錢卻就是不回答林恬兒的問題。
那個陌生男子倒看出了點什麼,讓林恬兒鬆手,他上前,揚手開出一萬兩的價碼。
老鴇子心說現在你就是十萬兩我也不敢接啊,和錢比起來,還是命重要。
林恬兒一看武力加金元都不好使,更加火冒三丈,這都四更天了,也不知道林書童怎麼樣了,萬一有個差錯,她算是完了。
和老鴇子僵持了一會,她跺跺腳,幹脆自己出去找去,走之前她沒有忘記問問那個斯文的男人叫什麼,等回去見到林書童得問問。
偌大的妙春樓,找個人豈是那麼容易,而且這個時辰大家尚在夢中,靜悄悄的。
隻見夜色籠罩下的妙春樓的樓梯上轉悠著一個嬌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