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霜沒有吭聲。
香草眼巴巴盯著雲空,“怎麼辦哪?公子?茹小姐她——”
沉默了一會,梅霜忽而轉眸看向眉頭微鎖的雲空,聲音帶著淡淡的嘲諷道,“你們公子怕是不僅和你們的救世主梅茹決裂了,更甚者,怕是有什麼自己的打算吧?”
香草更加困惑,看看梅霜,又看看雲空,不知道梅霜在打什麼啞謎。
雲空抿緊唇角,依然不做聲。
梅霜真有些憤怒了,這個該死的男人,打著救自己的旗號,時時刻刻都要自己跟傻瓜似的聽他擺布,但就是不告訴自己任何事,最後弄得自己每天都是腦袋別褲腰上的感覺。
想到這裏,她語氣冷了下來,“雲空,你不會還在裝糊塗吧?什麼是現在為了我才與梅茹決裂的。那梅茹在行宮為何被揭穿,就是因為來自東來國的密函。密函將她與東來國如何勾結如何密謀害死我的事情悉數都透露給皇上,所以,萬般無奈下,梅茹才吞下不死藥假裝死去,以求逃生。至少在那時,你們東來國與她的契約就已經宣告失敗。更何況,之前你還屢次暗示過我讓我小心。可以說,若論背叛,該是你背叛梅茹在先。我想不明白的是,聰明如斯的梅茹難道就一點沒有覺察,居然就相信你一直到現在?你自己說,她總該有個相信你的理由吧?”
梅霜一句話點到要害上,雲空漆黑的眸子越發深邃,卻不做聲。
真夠沉得住氣的,梅霜心裏怒氣更盛,好吧,我就給你扒一扒聽聽,“想必你能在行宮劫走梅茹不是偶然吧?梅茹縱是神機妙算,也絕對算不出皇上會在那裏處置她吧?而你居然就等在那裏,雲空,你自己說說,這是巧合還是你特別會神機妙算呢?更甚者,怕是我一出宮你就跟上我了吧?否則又‘很巧’地在馬車下救下我?哦,還有呢,我病了你讓香草去找林源,你怎麼就篤定他一定會幫我呢?看來,雲空,就算我再傻,但從這樁樁件件的事情裏,總還是能看出點什麼吧?”
梅霜的一番分析聽得香草目瞪口呆,雲空漆黑的眸子深深看了梅霜一眼,轉眸看向天邊。
“直說吧,雲空,我就不明白了,你之前一方麵讓我處處提防梅茹,貌似並不想傷害我,而另一方麵又和梅茹攪合到一起,你到底安的什麼心?難道你不是東來國的人,抑或你格外得梅茹青睞所以沒有把東來國背叛她的帳算你頭上?”
梅霜一氣說完,後麵的一句話可謂有些難聽了,但見雲空負手而立,沉默地望向天邊,絲毫不為所動,直氣得她要罵娘!
好吧,讓你裝深沉,尼瑪我自己走好不好!
梅霜氣乎乎地轉身就走,身後傳來雲空淡淡的聲音,“等等......”
梅霜驀然停住身子,以為要聽什麼爆料的時候聽到這麼一句,“你說的——都對。”
細細一品後,梅霜火大地腹誹著,這敢情什麼都沒有說,P話一句。
她耐著性子停在原地,暗暗下決心,若是你雲空再裝啞巴,她立馬就開路。
果然,雲空似乎微微歎了口氣,卻是話題一轉,
“霜小姐,你的記憶恢複了嗎?”
梅霜身子一僵。
自從夢見喝下梅茹製作的蠱毒那驚悚的一幕後,她之後可是沒少做夢。夢裏各種蒙太奇的鏡頭雖然陌生,但都能感覺出來,都是關於她之前的經曆。場景多樣,人物眾多,雖然每一段鏡頭都很短暫,但至少說對於她的前身,還是了解了一些。
這裏頭,有她和梅茹小時候生活在一起的鏡頭,有她和她的左相父親談心的畫麵,有她去拜見太後被太後細細端詳的場景,除了這些還算溫馨的畫麵,還有個別的則是一些令人心驚肉跳更甚者是不堪入目的限製級畫麵......
其中的一些畫麵,她不敢亦不願回憶,除了心驚肉跳,更多的覺得是震驚和荒唐!
其實,誰都知道她自從大婚之夜被廢至冷宮沒有尋死覓活沒有瘋瘋癲癲便是一大奇跡,受了刺激失憶還算是正常。隻是,雲空為何此刻會問這個問題?難不成他倆之間還有淵源?
“雲空,你跑題了,喪失記憶總需要個恢複的時間......”她答非所問。
雲空也不再堅持,而是來到梅霜麵前,凝眸於梅霜,定定道,“救你,是因為你的確對東來國有恩,雖然你不能解除東來國的詛咒,但是至少你阻止了東來國的內亂,沒有讓無辜的生靈跟著被塗炭......”
“這麼說,你此番救我就是為還我的人情?”梅霜唇角浮起一絲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