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心不甘情不願的梅霜爬上馬背的時候,雲空這次坐在了他的後麵,“前麵坐著舒服點。”
“雲空,再信你一次,你若騙我,天打雷劈你!”
話音未落,林間一陣大風刮來,梅霜頭上的綸巾頓時被吹落,一頭秀發傾瀉而下,鋪滿肩背的同時拂到雲空的臉上......
——
林府。
天亮的時候,許大人帶領官府的人垂頭喪氣地打道回府。
對於今晚精心策劃的計劃的失利,知府許大人是大發雷霆,先是將開始前去挾持梅霜的屬下痛打一頓板子又將後來在小樹林裏大意失荊州讓梅霜跑了的魯大人罵了個狗血噴頭才算是消了火。
消火之後許大人緊急做了一係列部署,例如所有出祁州的道路甭管大道小道一律設關卡,嚴查來人,隻要是男人就一律驗明正身,為的就是怕梅霜女扮男裝,江邊渡口更是嚴加防範。
我就不信了,這麼嚴密的監控下,你還能插翅膀飛了。
雖然如此部署周密貌似萬無一失,但許大人仍然不放心。方才上封來信,問他結果,他是難以啟齒,怕的就是沒有辦好反而辦砸了,頭上的烏紗不保。
心事重重的許大人如困獸般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歎道,“這就怪了,她一個女流之輩,有多大能量隱藏?林員外,這個地方你最熟悉,你說哪兒會有藏身之處?”
林員外苦笑,祁州這麼大,找個人還不是如大海撈針,他哪兒知道啊。
看到在一旁眉頭緊鎖的林源,許大人眼前一亮,問道,“林源,好歹你和這個林書童相處了這些天,你琢磨一下,她會去哪兒?”
林源老老實實道,“林書童一直說要去江南......”
“江南她是去不了了......”許大人手指輕輕叩著桌子,“你再想想,她有沒有說過有別的地方可去?”
“林書童說在這裏無親無故,想來是無地可去。”林源回憶著和梅霜的點點滴滴,眼前盡是梅霜那歡快的笑容。
他簡直快愁死了,雖然一直覺得這個林書童有些神秘,但你說這林書童到底犯了什麼事值得這麼大的官吏親自過問。
林書童啊,你可是攤上大事了,你到底在哪兒啊!
許大人無計可施,看到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魯大人,又想起小樹林裏的幾具屍體,不由歎道,這果然不是個容易的差使。
誰能想到這個女人武功蓋世,心狠手辣,一個人竟然能將身手不凡的魯大人和一幹人等打得落花流水又成功脫逃呢?
想到這裏,他冷冷道,“魯大人,這可是你大意了。這個女人如此難對付,你竟然不準備周全,貿然行動......”
魯大人沉思了一會這才道,“自然不是屬下邀功,她被人挾持,屬下這才投鼠忌器......”
“被人挾持?”許大人一口熱茶噴出來,眼珠子瞪地要飛出來,“她不是一個人??那被誰挾持的?”
“一個僧人,而且,他們亦有同黨......想來是接應他們的......”
“僧人?!”許大人兩眼發直,許久才喃喃道,“連僧人都攪合進來了?......複雜了,這回可TM地複雜了......”
忽而,他眼睛一亮,撫掌大笑,“甚好!甚好!既然是僧人,那可就有跡可尋了......魯大人,你功勞可不小啊!來人,速告知各寺廟,將可疑僧人給本官找出來......”
——
祁州離京城不過幾百裏地,西麵山脈連綿,有幾處則是山勢險峻,若說是短暫藏身,確實是個好的去處。
雲空不敢耽擱,在路上快馬加鞭,趕在落日前來到了山腳下。
梅霜抬頭一看,懸崖峭壁,雖說鬱鬱蔥蔥,但數十丈高的距離,有的地方寸毛不生,幾乎是直上直下,看上去都有些眼暈。
“今晚我們要在這山上過夜?”她仰頭看了半天,實在沒有看出哪個地方能容身。
雲空端詳了一下周圍的地勢,下得馬來,又伸手接下梅霜,點點頭,“不錯,逃避官兵的追捕,這是唯一的去處。”
梅霜一麵跟著雲空向山上走去,一麵不免牢騷滿腹,“你到底犯了什麼事招得官兵圍捕?害我受這連累?若不是你,我此刻早已坐船在去江南的路上了......”
雲空隻管專心地用木棍撥開山上的草,並不答話。
梅霜甚覺無趣,譏諷道,“你該不會是受皇後梅茹的牽連了吧?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能將皇後接走,雲空,你果然是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