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神色一愣,很快明白了,不免有些愕然,忙道,“屬下不敢欺瞞昭王,這種藥已經是最高境界,屢試不爽......”
南宮諾冷然道,“你可知道,欺瞞本王的下場?”
黑衣人頓時汗出如漿,慌忙跪下,“屬下不敢!屬下可否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南宮諾鼻子“哼”了一聲,將梅霜晚上的表現原原本本說了一遍後,霍然轉身,麵沉如水,“你說在那種秘藥的幫助下,用同樣的情形可以恢複她的記憶,昨晚該是個好時機,更何況本王努力了這麼久,怎麼還是到不了那一步?”
黑衣人沉默了一會,答道,“容屬下鬥膽說一句,會不會是她已經恢複記憶卻還在裝糊塗?”
南宮諾瞳孔驟然微縮。
——
清晨,聽到南宮諾的腳步聲漸漸消失在遠處,梅霜緩緩睜開了眼睛。
昨夜的驚悚夢境讓她宛如回到大昭寺那驚恐的一夜,兩個情景何其相似。無論之前發生了什麼,她都是回到原處。
第一次在大昭寺的夜裏,從她彎身去撿地上的佛經,那個詭異的“活佛”從上麵下來叫住她的時候,她一直都有清醒的意識。所以她可以確定,她和那個活佛之間的對話經曆不是一場夢。就算腳步聲的來臨結束了一切,她重新回歸到她當初彎身的狀態,她依然可以確定。
隻是,為什麼她會像木偶般朦朦朧朧地從地上起來,又回到原處,她依然覺得是個謎。
但是,昨夜發生的一切,曆曆在目,睜開眼依然是在原處。若說是個夢,這夢就太清晰了,身臨其境的感覺就如同發生在眼前。難道她夢遊了不成?
就算她當時神智因為驚嚇不清醒,可還是清楚地感覺到南宮諾似乎很在乎她到底經曆了什麼,尤其是他問道“什麼地方,存著什麼”的時候,那種身子驟然有些緊張的反應讓她當時大為警惕,就好像——他知道她的夢境似的。
從昨夜的驚悚回憶裏收回思緒,梅霜輕輕籲了口氣,一種突如其來的直覺告訴她,她的身上應該隱藏著什麼秘密,或者可以說是那個活佛應該和她之間有個不為人知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應該讓某些人很感興趣,尤其是南宮諾。
隻是,她怎麼會做這樣的夢呢?夢裏的那些話都是什麼意思呢?
梅霜輕輕翻了個身,出神地望著外麵。
窗外,陽光透過院子裏一株大樹茂密的樹冠閃著細碎的光芒,瞧久了足以晃花人的眼睛。
梅“霜抬臂意欲擋住刺眼的光線,不經意看到小臂上幾滴蠟燭油。猶如水滴般飲在胳膊上,早已幹涸。
梅霜大吃一驚,猛然從床上翻身而起,顧不得眼前一陣金花四濺,慌忙將胳膊伸到眼前對著外麵的光線仔細瞧著。
昨夜,她被那一陣“桀桀”的笑聲所驚嚇,失手打翻了蠟燭。當時手臂一疼,料想是蠟燭油滴在了胳膊上,當時的情況,根本無暇顧及。沒想到竟然還在手臂上。那麼是不是可以認為昨夜不是——一場夢?
梅霜被自己的結論驚住,呆立在原地。
若不是個夢的話,那就是有人在半夜三更將自己偷偷運到某個地方,然後自己在那裏見到了那個活動的佛像,而自己和他之間的情景,也應該是確有此事。
這樣的結論甚至比剛才的夢境更讓梅霜感到驚悚。
昨夜,南宮諾就睡在自己的身旁,若是自己沒有了,憑借他高超的武功,他會不知道?抑或他被人嚇了迷藥?可是,他的表現明顯很清醒,在極力安撫自己的同時對自己的胡言亂語相當感興趣。
那麼,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想到此,梅霜臉色“唰”的一下變得蒼白,一股寒氣從腳底開始升起,四肢百骸瞬間都透著徹骨的涼意,讓她不自覺渾身顫抖了起來。
若不是這些蠟燭油,她還是會以為昨夜的經曆不過是個可怕的夢。那麼到底誰有這樣的力量讓她在一場真實的經曆後又能讓她以為那不過是個夢呢?說白了,用的是絕對的高科技,足以幹擾到她的腦神經,讓她如夢似幻。
梅霜死死咬住下唇,怔忪了好半天,突然想起該擦去胳膊上的痕跡。
顯然,對方並不打算讓她知道太多,所以,用一種方式讓她的所有行動在意識裏變成了一場夢境。這樣的夢境,該是打算喚起她的記憶。因為,至少她的腦海裏已經隱隱約約記起了點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