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湘?
自己隨便起了個名字居然被皇帝當眾叫了出來?這意味著什麼?皇上給她改頭換麵了?這麼說,她以後就用林雨湘的名字在宮中行走?
......
黑暗裏,梅霜眨著困倦的眼睛,失眠了......
——
深夜裏的紫朔城皇宮,褪去了白天的喧囂,漸漸陷入沉寂。更漏聲聲裏,在等待龍顏無望後,各嬪妃宮中相繼熄了燭火。
辰妃宮中。
坐在梳妝鏡前,盛裝打扮、滿心歡喜的辰妃聽到垂頭喪氣回來的侍女說今兒皇上又歇息在勤政殿不來了的時候,頓時惱羞成怒。
就連梳妝鏡裏的方才嬌豔欲滴的容顏一下變得有些猙獰,她抬手將梳妝鏡掃向地麵,轉過身來,怒道,“皇上是不是去了皇後那裏?”
突如其來的銅鏡掉地的聲音嚇得宮女們皆是大氣不敢出。
“皇後娘娘?”侍女先是一怔,接著細聲道,“李公公說皇上今兒折子多......”
辰妃冷然一笑,“皇上不是一大早就去了皇後宮中嗎?聽鬆容說皇後身子不爽不是?這還真是成精了,今日皇上明明翻了本宮的牌子,居然連本宮的風頭也搶......”
幾個侍女嚇得不輕,金鎖連忙道,“辰妃娘娘息怒,早上鬆容去請太醫的時候說是和皇上碰巧遇上的,今晚聽李公公說皇上用完晚膳就一直在和左相議事......”
辰妃頓時火拱上來了,拾起梳妝台上的一把銀質梳子照著金鎖劈頭扔了過去,“賤人!你在本宮這裏,吃本宮的,喝本宮的,居然胳膊肘子往外拐?還替皇後賤人辯解上了......”
辰妃罵著不解氣,幹脆上前給了金鎖兩個巴掌,直打得金鎖口鼻出血,告饒連連,“辰妃娘娘,奴婢還有話沒有說完呢!”
“賤婢!有話滾出去說!來啊,將賤婢拖出去!”辰妃打累了,鼻子哼了一聲。
“辰妃娘娘,今兒奴婢路過禦花園,居然看到了——廢後!皇上就是和她在一起.....”金鎖抱著肚子,趕緊告密,否則,她的小名真不保了。
剛落座準備歇口氣的辰妃頓時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杏眸圓睜,“你說什麼?!廢後梅霜?她、她與皇上在一起?還是在禦花園?”
“千真萬確,奴婢絕對不會看走眼。”金鎖道。
辰妃吃驚不小,緩過神來讓其它侍女將金鎖扶起來,語氣也極力變得溫和,“你給本宮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金鎖擦擦鼻子裏的血,將在路上梅霜如何與皇上相遇,如何一路走到禦花園的經過一五一十講了一遍,對於其中耐人尋味、值得放大的細節講得更是有鼻子有眼。
辰妃耐著性子聽完,臉色由白轉紅,最後,成了鐵青色。
“你說皇上還扶著她的腰?樣子極為親密?”
金鎖點點頭,“所以,奴婢才說皇上沒有去皇後那裏。”
愣怔了好一會,辰妃失神坐下,忽然間疑惑重重,“你看清了嗎?皇上本就不喜歡她,更是因為楚惜若的事情對她厭惡至極,怎麼可能呢?而且,雖然太後為她正名,可她怎麼會冒然出現在宮中呢?”
金鎖仔細回憶了一下,肯定道,“辰妃娘娘,奴婢眼神再不好,那麼久的時間裏,也不會看差了,絕對就是廢後梅霜。奇怪的是,皇上和她交談似乎甚歡哪......”
“他們都談了些什麼?”
“隔得太遠,沒有聽清,隻是,奴婢覺得皇上對她絕對不是之前的態度......”
天哪!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廢後逆襲成功,居然得皇上恩寵?
“你和別人說過嗎?”
“沒有。”
“還有誰看到了?”
“奴婢並沒有發現旁人。”
辰妃沉思了一會,這才淡淡道,“下去吧,去太醫那裏瞧瞧.....哦,慢著,明兒一早本宮要去皇後宮中給皇後——請安......”
——
轉眼已是農曆三月初一。
當晨起的梅霜在牆角裏發現一束迎春花迎風招展的時候,心裏默念著春天來了。
自從陪著蕭洛在禦花園裏散了散步後,這些日子她就一直待在她的陋室裏,研讀太後給她送來的幾卷經文。
而後,太後也沒有再叫她過去,蕭洛也沒有再找她散心,南宮諾更是不見了蹤影。按理說,她現在在宮中,離南宮諾在宮中的住處應該很近了才是,怎麼他也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