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諾深深凝望梅霜,不覺眸中多出些異樣的色彩。
方才他不過是試探一番,沒想到她的說法與太後的安排很是對路。
想起太後惋惜之情溢於言表,卻態度堅決。雖然赦免梅霜出冷宮,但並不曾為其正名,更不準她再次出現在京城大眾視野中......
“一國不能有兩後,已然廢後一次,不能再出如此的笑話了,霜兒是可惜了,但到底是頭腦過於簡單,性子乖巧,又缺乏曆練,讓哀家失望啊......”
想到此,南宮諾道,“霜小姐,事是澄清了,你也是清白的,你說的對,這皇後的位子嘛,你是永無指望了......霜小姐不想再去奪回嗎?”
奪回皇後的位子?
她和梅茹去爭皇後之位?且不說梅茹如今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權勢滔天,就憑其過人的智商和心機就是十個自己也不是她的對手,和她鬥,豈不是以卵擊石?
再者,想起皇上對她的恨意,一切都不寒而栗,因此,梅霜對南宮諾的餿主意甚是不悅,遂搖搖頭,“你都說永無指望了,我還能奪回嗎?再者,若說當皇後能光耀門楣,梅茹已然當了皇後,父親也該欣慰了。至於我,能安然離開冷宮,此生我就別無所求......”
說著她試探著下床,蹬上絲履,以便離這個危險的男人遠點。
來到窗前,她輕輕推開長窗,深深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清冷的空氣裏帶著絲絲縷縷的梅花甜香,頓覺靈台清明,渾身上下舒暢不已。
南宮諾也從床上起身,負手而立,望著眼前背向他的女人,眼底深邃。
她果然是不一樣了。
若不是她耳後埋於發絲的一點朱砂胎記,他真的會以為她換了真身,再想起她夢中的那些話語,他眸子微微眯了起來,天下還有這等奇事?難怪她在大婚之日麵對誣陷,辯無可辯,隻能任人處置。
都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如今的梅霜,如同脫胎換骨。既然天意如此,對她未必是壞事,如今看來,總比之前的她強!
他不得不承認,自從N年前皇宮的冬至盛宴出來在一片梅林裏偶遇眼前的女人開始,他就被其深深吸引,再也忘不了她。
彼時他是唯一的異性王爺,不受約束,更兼花名在外,各種姿色的女人如過江之鯽,而眼前的女人雖然清麗脫俗,卻絕非傾國傾城,彼時更是身量未足。
隻記得梅開正盛,淡粉色緞麵滾毛狐皮風氅隨著纖巧的身姿在梅林裏靈活穿梭而翩然起舞,不過是回眸嫣然一笑,他便再也移不開眼......
各種記憶紛繁交疊,恍如隔世,如今的她,大約早就記不得前世他倆之間的點點滴滴了吧.....
梅霜隻管聚精會神呼吸著窗外新鮮的空氣,全然不知身後的南宮諾幽深的目光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