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淨之滿滿的挑釁,讓沈自清根本沒有台階下,他反問一句:“什麼賭?”
秦淨之冷聲一笑:“若我娘子治好鬧豬瘟,你便下跪磕頭認她為師如何?”
治好鬧豬瘟?笑話!
沈自清心裏很清楚,這世上就沒人能治好鬧豬瘟,不然這麼多年來,每年又怎會因為鬧豬瘟死那麼多人,所以他信誓旦旦的反問一句:“若她治不好呢?”
“若治不好,我娘子便與你下跪磕頭,並保證再也不碰這醫術,在村裏亂開藥方,並向全村人告知你才是醫術至高無上之人,而且從此以後見你便饒走三圈遠,你可敢賭?”
聽著這話,沈自清心裏想笑,都說秦家老二是個聰明的,可如今卻糊塗不堪成這幅模樣。
這種賭約穩穩是他贏,又有什麼可猶豫的。
沈自清立即答應,嚴肅中還有點挑釁得看向秦淨之:“那老夫就在家中等著你娘子過來下跪磕頭,和全村人昭示她就是個庸醫土大夫,毫無醫術可言!”
秦淨之也不理睬沈自清,轉身迅速去追林小楨她們去了。
沈自清旋即坐在門口的躺椅上,滿臉的不屑帶著冷笑,自言自語的嘲諷:“還下跪磕頭,真是好大的口氣,老夫行醫半輩子就沒看見誰能治得好這瘟疫,連當今太醫院院判朱長哲老前輩都對瘟疫無處下手,她一個小村姑妄想瞧好瘟疫,真是笑話!”
此時,沈自清的婆娘孫四娘走了出來,端著一杯參茶遞給了沈自清,滿臉擔憂道:“老頭子,你可不能大意啊,我聽說那林小楨倒是挺厲害的,若她真的瞧好了這病,你難不成還真給她下跪磕頭拜師啊?”
沈自清冷冷斜睨了一眼孫四娘,嗬斥道:“你胡說什麼,那村姑能瞧好什麼病!”
“可她上次不是瞧好牙婆子他們的腹痛病症嗎?當時你可沒瞧好……”孫四娘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沈自清冷哼一聲:“那不過是那村姑下毒給牙婆子幾個人喝的,然後再給他們解毒,江湖騙術而已,你還當真覺得那村姑是個奇才?”
“若真是奇才,那以前怎麼從未聽說林家有個神醫女娃,倒是林家的醜八怪傳的十裏八鄉都知道!”
孫四娘哀歎一口氣,也不再說話,隻得嘀咕:“那就隻好祈禱她瞧不好那鬧豬瘟了,不然的話,我看你老臉往哪擱?”
沈自清怒了,瞪著老說喪氣話的孫四娘:“你這個死婆娘你瞎說什麼,還不趕緊滾去做飯!”
孫四娘立即朝著廚房走去,懶得和自視清高的沈自清搭腔。
沈自清滿臉的都是不屑,眸中悄然閃過一抹陰毒,他,是絕對不會讓林小楨瞧好那鬧豬瘟的病。
……
走到岔路口,林小楨和桃花嬸子分開路走,讓桃花嬸子回家帶著銀子和她兒子來秦家找她,然後她駕著馬車趕時間去城裏。
說完話,才發現秦淨之離自己大老遠的,她便站在原地等候。
等到秦淨之走到跟前,這才問道:“你怎麼現在才跟過來,和沈大夫說什麼了?”
“你怎麼知道我和沈大夫說了話?”
林小楨忍不住狂翻一個白眼:“你是不會和別人亂耽誤時間的,能這麼久沒跟過來,定是和沈大夫說了什麼!”
秦淨之溫潤一笑:“是,和沈大夫打了個賭!”
林小楨挑起眉頭十分意外的看著他,疑惑問道:“打什麼賭?不會有關我吧?”
“是有關你!”秦淨之笑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眯在一起,卻給林小楨一種狡猾的感覺。
莫名的,她的心頭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疑惑的盯著秦淨之:“快,老實交代,拿我打了什麼賭?”
秦淨之如實說了一遍,林小楨忍不住想吐槽:“你說什麼?我要治不好要這病,就得給他下跪道歉?”
她的小心肝,差點被這話雷死。
太吃虧的賭約了!
秦淨之卻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一幅自信的模樣問著林小楨:“娘子,你不是說這病不嚴重,很好治?”
林小楨……
她瞧著秦淨之那一幅很無辜的架勢,深呼吸一口氣後,耐著性子解釋:“但是,凡事都有萬一,我是說萬一桃花嬸子孩子體質差,可能就沒治好,我豈不是太吃虧,還要斷送一輩子的行醫生涯?”
“我的好相公啊,你真是……太相信我了!”
秦淨之瞧著林小楨似乎有些擔憂的模樣,認真解釋:“那,是不是你沒把握?要不要我讓紅袖那邊派人過來,先前為了治我體內奇毒,我認識幾個有名的江湖神醫!”
“不用!”林小楨無奈的擺了擺手:“若真是江湖神醫,又豈會治不好你的毒?算了,我多努點力吧,這個賭約隻能贏,不能輸!”
秦淨之聞言,瞬間笑了:“我就說,娘子不可能沒底氣,隻要你贏了,日後便會有徒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