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淨之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微眯黑眸思慮了一會,道:“天色一黑,就秘密過去攝政王府救人,現下的當務之急,是去所有二品以上文武大臣家中勸說!”
武長順攤開了皇都城布防圖,看了一眼,因為皇都城是為圍繞皇宮而建,基本在城中的人都是大臣官員,而離皇宮最近的三條主幹道全是朝中二品以上大臣們紮堆的地方,利用布防圖的密道,跑起來也方便。
他劃分一片區域,看向兒子武勁鬆:“勁鬆,你現在帶著人,去這幾處,我負責去禦史台和曹丞相等幾個內閣大臣家中,謹言秘密帶人去武將家中,最好能說動更多的武將人員隨著你們一起去秘密營救關押在攝政王府的家眷們!”
武長順抬頭,看向秦淨之道:“你去皇都城府尹劉琦莊家中,他是我們的人,如今因為家裏老小不得已假意臣服歐陽擎,找他疏通西門的防守,到時候我們的武家軍好通過西門順利進城!”
秦淨之點頭道:“好,我已派人調遣最近的錦州隊伍,現下已經讓人埋伏在路上,隻要發現歐陽擎他們調遣的卓家軍,直接阻攔!”
武長順將皇都城布防圖拿起來,然後看向秦淨之:“淨之,記住,不論發生什麼事情,你隻要帶著武家軍從密道進入皇宮,其餘地方的事情一律不要插手,你母後和當今聖上就靠你營救了!”說著話時,武長順從腰間拿下了一塊腰牌,正是武家軍的兵符。
持兵符者,如見鎮國大將軍,可調遣所有武家軍。
“好,我知道了!”秦淨之答應一聲,接過黃金腰牌,那一瞬間隻覺得肩頭都沉重幾分。
武長順拿起桌上的頭盔,目光森嚴,如臨大敵一般看向麵前幾個人:“成敗就在今夜,都各自按部就班行動!”
幾個人從武長順的書房裏走出去的時候,個個都頂著巨大的壓力。
這一仗,他們隻許勝利,不能失敗。
秦淨之最後一個離開書房,臨出門前,武長順開口喊住了他:“淨之!”
秦淨之轉身,回頭看著那個白發蒼蒼,風年殘燭的老人,即便老矣,卻難以掩蓋他身上那一股嚴肅的殺氣。
這是久經沙場,才會有的氣勢,讓人瞧見瞬間肅然起敬。
“外公,還有何事?”秦淨之滿臉尊敬開口。
武長順身姿矯健,快步走上前,目光灼灼的看著秦淨之一會,勾唇一笑:“沒事,外公就是想好好看看你,從你回來至今,我們爺孫還沒好好坐在一起吃頓飯喝酒談心呢!”
秦淨之聞言,不禁笑了。
他喜歡這個嚴肅又慈祥的外公。
“好,等這一仗過後,我們爺孫倆好好坐下喝酒談心,到時候我再帶著您孫媳婦來給您磕頭!”
武長順一聽到孫媳婦,笑的眼睛都眯在了一起:“好,上次錯過見麵,下次可不許再藏著掩著,一定要帶來給外公磕個頭!”
秦淨之緊張的心情頓時輕鬆不少。
良久,武長順又說了一句:“一切小心,你是個讓人放心的好孩子,即便流落在外多年,也依舊不輸他人,外公很欣慰,至少你沒成為宮裏那個冒牌貨的秉性!”
秦淨之微笑點頭:“放心,我可是母後和父皇的孩子,外公我先行一步!”
“好,去吧!”武長順抬手拍了拍秦淨之的肩膀,一幅寄以厚望的笑著目送他離去,等到秦淨之的身影消失在院落時,他不禁歎息一聲:“真是像極了先帝,是個出類拔萃的南商大好男兒,蓉兒這麼多年的苦守,算是等到了頭!”
時間飛快流逝,整個皇都城裏暗流湧動,氣氛十分詭譎。
皇都城郊外。
在臨近皇都城十公裏的,東南西北四條官道上,都埋伏了林小楨和霍湘安排的人。
林小楨和霍湘趕路半天後,也抵達了東邊官道上的埋伏點,讓天賜找個更遠的田間藏起了馬車,隨後幾個人一頭紮進林子中。
霍湘找到自己的人後,帶著林小楨和天賜蹲進了草叢中。
林小楨忽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向霍湘問道:“你可知道武家軍在什麼方向?若是他們行動,武家軍也會被調遣回軍的,萬一自家人不認識自家人鬧出了誤會怎麼辦?”
霍湘神秘一笑,解釋道:“嫂子你放心吧,武家軍常年在嚴寒的北界那邊,鎮守北疆疆土,就算要回朝也要途經北界,從北門而入,再不濟也是西邊,是萬萬不會跑到東邊這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