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歐陽擎神情複雜的念叨了一句,隨後抬眸看向卓泓英道:“等不及了,今晚就掌控所有禁衛軍統領家屬,以及守護皇都城的五城兵馬司統領,隻要能說得上話發號施令的全部綁起來,文臣先不要動,投誠的武將將領可以放出去,並且一定要封鎖消息,另外進出皇都城的四個城門戒嚴,隻能出不能進,將守城官兵全部換成我們的人,嚴格把守!”
卓泓英抱拳高呼一聲:“是,王爺,老臣定不辱命!”
話音落下,歐陽擎像是想到了什麼,補充一句:“去城內所有藥鋪買雄黃,雄黃酒也可以,灑滿皇都城所有的位置!”
“遵命!”卓泓英知道歐陽擎顧忌的是毒蛇,先前他也想到了這一點。
“那你先退下吧,本王先靜一靜!”
卓泓英起身離開,他雖已年邁,此刻卻意氣風發,爆發的氣勢是前所未有的強悍。
父母之愛子,可為其成巨人。
哪怕卓泓英已經五十多歲,垂垂老矣,但是為了給兒子複仇,他可以成為一個不要命的殺人武器。
卓泓英走後,今晚的皇都城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夜。
歐陽擎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肅穆奢華的前廳裏,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他,終於邁出這一步了。
無數個糾結的夜晚,從今天開始,就可以停止了。
因為他,終於要奪位了。
沒有人能理解歐陽擎的心理感受,他看著廳外的一輪明月,皎潔柔和的銀色月光傾灑前院,他緩步的走了出去,抬頭看著天空,猶如看見了自己的母妃月嬪在半空中衝著他微笑,歐陽擎逐漸的濕潤了眼角,低聲呢喃一句隻能他自己聽見的話。
“母妃,兒臣開始爭了,兒臣會讓歐陽皇族全部葬送在兒臣手中,為您報仇,母妃,請保佑兒臣萬事諸順!”
……
郊外的霍府。
吃過飯後,林小楨給水鴛看了一下,十指骨裂,雙腿也被打斷了,身上其他的地方也全是鞭傷,沒有一處完好。
本來一個白皙水靈的丫鬟,此時折磨的毫無人樣,林小楨忍不住緊握雙拳,因為憤怒身子輕|顫著。
她保持著冷靜給水鴛看過傷口之後,固定了骨折的雙手和雙腿,喂她喝下了藥,快到子時才完全處理好傷勢。
清溪坐在床邊泣不成聲,握著水鴛的手,不斷祈禱:“水鴛,你一定要好起來啊,你要死了,我怎麼辦?”
清溪和水鴛雖不是親姐妹,可從小一起長大經曆變故到現在,二人的情誼比親姐妹還要親。
林小楨看著清溪哭成淚人的傷心模樣,如鯁在喉。
她的心裏格外的不是滋味,哪怕已經活捉趙紅袖為水鴛報了仇。
水鴛的十指尚可恢複,可斷掉的腿……
哪怕她是西醫,在現在這種落後的環境下,也無法為清溪接起筋骨,確保她日後還能行走。
林小楨站在床邊,良久才緩緩啟口:“清溪,對不起,是我連累了水鴛!”
正在啜泣的清溪聽到林小楨的話,緩緩扭頭。
看著林小楨那誠懇道歉的神情,清溪癟著小嘴,搖頭道:“不,夫人,這不是你的錯,您能冒著這麼大的危險去救水鴛,對我們而言,哪怕為您去死也願意了,您是個好主子,我和水鴛能被您買下,服侍您是我和水鴛的此生大幸!”
雖然清溪不怪罪,可林小楨自己卻過不去。
她此時此刻,隻想去找趙紅袖泄憤。
“你看顧好水鴛,我回屋了!”找個借口後,林小楨在清溪感激的目光下倉皇而逃。
這輩子她的心,都沒有這麼的難受過。
林小楨快步朝著關押趙紅袖的柴房走去,她剛走沒兩步,秦淨之就從屋中出來,瞧見林小楨急忙忙的不知去哪,他快步跟了上去。
後院的一間拆房裏。
趙紅袖渾身破爛不堪,頭發淩亂,渾身紅腫,此時根本看不出來原先的模樣。
她雙手雙腳被困住,嘴裏堵著一塊碎布,奄奄一息好似命不久矣。
“哐當”一聲,柴房的門被大力推開。
趙紅袖接著皎潔的月色,看清楚來人,瞬間露出驚恐的神色,想叫都不敢叫出聲,扭捏著身體就想逃……
在她的心中,林小楨就是吃人的厲鬼。
她下意識的就要逃,可奈何被捆|綁住,根本逃脫不得,趙紅袖又怕又急眸中布滿了氤氳。
她後悔了,悔得腸子都綠了。
為什麼要和林小楨這種魔鬼對著幹?
林小楨看著趙紅袖嚇得麵色驟白的模樣,一步一步走上前,遮住了所有的光亮,低頭如看一隻螻蟻般平靜的盯著趙紅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