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前腳剛走,後腳天賜就衝進了茶樓裏。
一瞧見君莊周和君小呈,天賜喜出望外。
“你們在這裏,真是好巧!”說完,天賜意識到屋子裏再無其他人,左右顧盼後看向君莊周問道:“秦家兄弟呢?”
君小呈靠在桌邊,等著吃的,沒有搭理天賜。
君莊周幽緩啟口:“丟在林府了!”
天賜一聽頭都大了,甚是驚訝:“什麼?他們在林府豈不是會被趙紅袖的人抓回攝政王府,那我們先前的營救就白費了!”
君小呈沒好氣的瞥了一眼天賜,呶呶嘴,道:“急什麼,我給他倆易了容,混跡在下人堆裏,隻要他們不傻,暫時不會露餡的!”
天賜聞言,輕舒了一口氣,卻還是很擔憂秦家兄弟倆,那可是主子情同手足的兄弟,真出了什麼事情,他怎麼和主子交代?
老韓這個時候端著幾盤糕點上了桌,客氣道:“大半夜的後廚隻剩下一點吃的,沒有烤雞,我已經讓他們盡量做可口一些的飯菜,等會給端上來,可以嗎?”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君小呈也沒什麼能挑剔的。
茶樓裏的氛圍,十分濃重。
約莫等到三更天時,一抹黑影才趁人不備潛入了茶樓裏。
秦淨之也是出了皇宮回了外公家,才知道今天進宮一日,發生了不少的變故。
歐陽靖帶著母妃入住了歐陽擎,實則是被歐陽擎要挾圈禁,林府和解憂藥鋪被趙紅袖帶人封鎖,並且抓走了人。
老韓這邊遞消息要他無論如何今夜都得來茶樓商議對策,秦淨之隻覺得整個人的神經都繃直了,急忙趕來。
一瞧見君小呈他們也在茶樓,秦淨之的心瞬間安穩幾分。
他拿開了臉上的蒙麵黑布,瞧向眾人,著急問道:“小楨和我大哥他們呢?”
天賜立即回答:“夫人帶著清溪在霍府,隻不過您大哥和三弟被鬼王易容成下人模樣,留在了林府!”
秦淨之微眯眼睛,思慮片刻做下決定:“等到後半夜直接去營救,他們決不能在那多待!”
他的話,沒人有異議,算是默認了。
君小呈幽緩開口:“老秦,沒能帶出你的兄弟和我多少也有關係,後半夜營救你將莊周帶上,那樣會增加勝算!”
秦淨之無法拒絕這個建議,因為君莊周的實力很強。
現下林府肯定危險重重,全是圈套,就等著他們去鑽。
話音落下,幾個人圍桌坐下,這個時候後廚的飯菜由著老韓端了上來,擺放在了桌上。
眾人無暇顧及,唯有君小呈胡吃海塞,像一匹餓狼。
秦淨之看向老韓,問道:“歐陽靖去了攝政王府,可有交代你們?”
老韓瞧了一眼君莊周他們……
秦淨之會意,解釋一句:“不必多慮,都是自己人!”
老韓這才從袖袋中掏出了一枚古銅色的令牌,遞給了秦淨之。
“這是靖王讓老奴交給您的,這枚令牌乃是兵符,但隻能調動殿下麾下的錦州軍隊,另外從現在開始,靖王殿下在皇都城的勢力以及老奴我都歸您調遣,他會在攝政王府想法子弄到消息傳給咱們當內隱!”
說實話,這一次歐陽靖鋌而走險,讓秦淨之很意外,同時內心也很震撼。
畢竟他回歸這裏不過數月羽翼未豐,歐陽靖卻那麼的信任他,將自己和母妃的性命都搭上,一切勢力任由他調動。
秦淨之無法說出什麼,隻能心裏默默發誓,一定會盡他所能,哪怕失敗,也絕不讓歐陽靖母子有生命危險。
算算時日,距離中秋佳節也不過五日。
五天的時間,他得將一切都籌謀算計好,確保萬無一失。
秦淨之從老韓的手上接過了令牌後,目光深邃的看了一眼他,道:“好,那從現在開始,我也絕不會辜負你們的信任!”
老韓點點頭,既然歐陽靖都敢信任押寶,他一個下人也沒有什麼可多言的。
秦淨之當即商議,今夜營救秦觀月兄弟的事情,然後再部署老韓這邊如何和武府那邊的人配和,就為了最終的時刻來臨。
這一商議,天邊逐漸露出了魚肚白,一顆啟明星亮得越發刺眼。
眼瞅著天快亮了,秦淨之才吩咐天賜趕緊出城去霍府,告知林小楨不要輕舉妄動,也不要派死士,他則是帶著君莊周以及十個暗衛趁著天亮時分,防守最薄弱最放鬆的時刻,迅速趕去了林府。
但願這一夜,秦觀月和秦明風能熬的過來,沒出任何紕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