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砰砰砰!”
“叮叮當當!”各種雜物摔打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房間,但是不管眼前那個醉醺醺的男人怎麼暴躁,怎麼辱罵葉凡,葉凡都隻是跪在地上,不敢抬頭。
男人臉上的猙獰疤痕,在昏黃的燈光照射下,顯得更加猙獰恐怖了。
那雙滿是血絲的眼睛,似乎要擇人而噬。
“小兔崽子!”
“勞資勞心費力把你養這麼大,是為了讓你成天給我招惹些是非嗎?”
“六歲那年你放了隔壁家的藏獒,害的勞資賠了人家幾十萬!”
“八歲那年你放火點了周老師家的房子,說是什麼房內有水鬼!”
“十歲那年你把趙教授家金絲雀的籠子打開了!”
“十二歲……”
“你過去做的那些混賬事勞資數都數不完,也懶得跟你翻舊賬,現在你是怎樣?長大了,發育成熟了,出息了,知道摸女人了是不,還說人家鬼上身,我看你才是鬼迷心竅了,還是他嗎的色鬼!”
“說,你為什麼上課不好好聽講,去摸你們英語老師的下麵!”
“你個小兔崽子口味夠重啊!”
男人將整個客廳的東西都砸了個差不多,最後實在摸不到其他東西了,索性氣喘籲籲的一腳踹在了葉凡麵前的茶幾上。
“嘩啦!”一聲巨響,整個茶幾都碎成了玻璃渣子。
有不少蹦到了葉凡的臉上,讓葉凡的眼神變得更加怯弱起來。
“我,我是真的看到陳老師被鬼上身了,我沒想摸她,隻是想抓鬼而已……”葉凡不開口還好,結果一開口,自然又是引起了男人的暴怒。
“我去你大爺的,勞資告訴你一百遍了,這個世界上沒有鬼,聽明白了嗎?”疤臉男人這一次,一腳踹在了葉凡的胸口,將其足足踹出去兩三米遠,才停住了叫罵。
冷冷盯著不敢再開口的葉凡半晌,最終,這個男人沒再毆打葉凡,直接從口袋裏掏出了一疊紅彤彤的鈔票,摔在了地上:“得了,勞資現在看到你這張臉就反胃,這些錢你自己看著花,至於你學校那邊的麻煩你也自己搞定!”
“你要去哪兒?”
葉凡看到男人說完話立刻拉開了房門,卻仿佛克服了恐懼,弱弱的追問道。
“我要去死,總之,不見到你這張死人臉就好!”疤臉男人說完這句話再也不理會葉凡一句,直接走出了家門,消失在了茫茫夜幕當中。
這已經是葉凡數不清第幾次被疤臉男人打罵了。
雖然所有認識葉凡的人,都以為這個男人就是葉凡的生身父親,甚至,連這個疤臉男人自己也承認了這個身份,但是十幾年來,男人沒對他太過親昵過,葉凡也從未叫過他一聲老爸。
因為葉凡知道,這個男人與他並沒有血緣關係。
在葉凡塵封記憶中的第一幕,是這個男人抱著還在幼兒期的自己躲開了一輛大貨車的撞擊,然後,滾下山路的一幕。
男人臉上的疤痕,也是那次意外中留下的。
從那之後,男人就帶著葉凡到處漂泊。
每次葉凡“發神經”,闖了禍,也都是這個男人為他買單,善後。
所以十幾年了,葉凡每次在這個男人喝多了酒發酒瘋之後,都會原諒他,因為葉凡知道自己欠著這個男人的,他也從來沒有問過自己親生父母的身份,因為有的時候,葉凡都覺得自己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是個異類。
他能看到鬼。
他能聽到草木禽獸的心聲。
他甚至在某些特定的時候,能夠預測到未來的吉凶禍福。
哪怕他所做的一切,在外人來看,是在闖禍,搞破壞。
但是每次遇到危險的時候,葉凡仍然會鬼使神差的出手,就如同今天上晚自習的時候,全班同學都在聽來給大家補課的英語老師講解題目,葉凡卻驟然發難,一下字撲上了講台,並且,狠狠一把抓在了英語老師的小腹處。
落到別人眼裏,那就傳出了葉凡非禮女老師,抓女老師下麵的惡劣傳聞。
結果驚動了校方,通知了疤臉男人。
也就有了葉凡晚上的這一番遭遇。
葉凡今年剛滿十八歲,在上饒市第三中學上高二,本來他的學習成績一直是名列前茅的,在學校老師的眼裏,也算是一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唯一的缺點就是葉凡這人,幾乎沒有什麼朋友。
平日裏有些神神叨叨的,經常對著一些盆栽花草自言自語。
可經過今天晚上的一戰之後,葉凡的名聲卻是徹底的在第三中學打響了。
那個英語老師已經是個三十來歲的少婦了,雖然平日裏保養的比較好,也引起不少小男生的覬覦,但是從來還沒有人敢像是葉凡這麼直接,一出手就直奔要害而去,而且,還把那英語老師直接給抓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