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山咬牙提起劍,正準備重新戰鬥。卻聽見女子尖叫一聲“燕山!”
聽到熟悉地聲音,燕山全身一怔,石化一般立在屋中。
紫藤看到刺傷了燕山,趕忙丟了木棍,再也顧不得許多,衝到燕山麵前,淚光盈盈,手慌腳亂地掏出塊帕子,捂住燕山的傷口,低著頭,小聲地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燕山被她突出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疑惑地看著她,小心地試探著問:“你是?”
被紫藤用桌子頂上的門終於被撞開,一條人影飛快地向兩人奔來,門外燕山帶來的一眾下人全都趴在地下,不知是死是活。
“豹子”,燕山與紫藤同時叫了出來。
燕山以為豹子和他一樣,是來找紫藤的,忙把紫藤護在身後,正打算張口解釋。
豈知豹子飛起一腳,隻奔燕山而來。
“豹子,不關他事。”身後的紫藤輕聲喝住了豹子。
燕山滿臉疑惑,他們怎麼相處得這麼熟絡。
紫藤定了定神,對燕山說:“豹子是我的護衛,六歲時就跟著我了。”
說完又指著冷峰吩咐豹子:“快去看看那人,務必救下來。”
燕山看著主仆二人,歎了口氣,默默地站在一旁,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是紫藤?公子知道你的事嗎?”
紫藤點了點頭,又茫然地搖了搖頭。
“紫藤,我是來找你的;公子也出來找你了,他往東邊去的。回去吧,他有他的難處。”
紫藤擠出個苦笑:“回去?我不會再見他了,算了不說這件事了。燕山,他是因為謝姑娘才傷人的嗎?”
“也是也不是。”燕山說了個模擬兩可的答案。
“他終究是對她好的。”紫藤莫落地說:“放過這人吧,謝姑娘知道他這樣,也會怪他的,而且我不希望他是個為了奪妻的殺人凶手。”
燕山很為難,他聽出紫藤誤會聶晏了。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把聶晏為何要殺冷峰的事情撿著重點說了出來。
紫藤和豹子都被這事驚得差點兒跳了起來。沒想到自己才出門兩月,居然會發生這麼多事。更沒有想到事情居然會這樣曲折離奇。
紫藤的眉毛緊緊擰在一起,她必須救下冷峰,從冷峰的口中再多知道點事情,她必須馬上回去,否則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將要發生。
“燕山,我不會回去了,以前的紫藤也不會再有了,今天的事情懇請你不要對他說起,從今以後再我不願和他再有聯係。”
“紫藤,我不知道公子為什麼會要娶謝姑娘,但我跟了他很多年,從未見他象對你這樣對過其他姑娘。你再想想吧!”
“燕山,你希望我去當個小妾嗎?”
燕山長長歎了口氣:“這裏的事我會處理,外麵雨這麼大,還要帶個要死的人,你怎麼走?”
一直沉著臉的豹子走了過了,拍拍燕山的肩膀:“雖然我不喜歡聶晏,但是你是我兄弟。主子,車在外麵了。”
燕山目送著三人上了車,他的心裏也很難過,也許這一生再也不會見到紫藤了吧。他的腦海裏浮現出公子養病時,在莊子上,紫藤把才蒸熱的饅頭遞到他的手裏,囑咐他小心上路時的情景。那天紫藤的表情就象娘子送別自家相公一樣,那溫馨的一幕,將永遠留在燕山的記憶中。
“主子,他傷得太重了,隻怕活不下來。”豹子愁眉苦臉地看著紫藤。
“一定得救下來,燕山的話隻是一麵之辭,還不能破解整件事件,我想知道更多的細節,我想知道三哥是不是真是這樣狠毒的一個人。”
“唉,主子,你要是不把合香丸送給聶晏,那還可以救他一命,他身上傷還好沒傷到心髒,隻是流的血太多了,人虛了。主要還中了毒。”
“血止住就好,中毒沒關係,我不是還在這裏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何況還是因我被殺的人。”
說完紫藤拿來一把小小的刀,在火上烤了烤,又拿出一個小碗,加了點水,兌了點酒,想了想,可憐兮兮地把刀遞給豹子:“還是你來吧,我不敢,輕點啊。”說完伸出手,眼睛閉得緊緊地,把頭扭到另一邊。
豹子好笑地看著她,歎了口氣,用小刀輕輕地挑破了紫藤的手指,幾滴血在碗中映開來,好象盛開的紅蓮一樣鮮豔。豹子把碗中血酒搖勻,灌入冷峰口中。
冷峰肮髒的衣服已經被脫下,傷口也包紮得好好的,他毫無知覺地躺在馬車上,他的命運將再次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