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嘴，看著黃天啟癱坐在椅子上，一時又是委屈又是沒麵子的轉身離去！
黃鸝急得跑到外麵的護士站叫人！醫生護士來了好幾個，聯合把他抬到了床上！
醫生皺著眉，翻翻病人眼皮，又聽了聽心髒，不悅的問黃鸝：“怎麼讓病人這麼激動？難道不知道他現在還在康複期？好不容易有了進步，不要毀於一旦啊！”
黃鸝含著眼淚點頭，她握著爸爸的手，使勁攥著他。漸漸，黃天啟安靜下來。醫生讓護士一會兒來給他注射一針，就甩袖離去。
黃天啟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雪白的牆壁，蕭索而荒涼。
黃鸝緩緩蹲下，手抓著他的手，慢慢揚起來讓他的視線看得到：“爸爸！你看！我們會好的！媽媽隻是太累，所以有點著急罷了！你別生氣啊！你以前從來不生氣的！嗯，媽媽隻是……隻是不喜歡……祁陌，她會對他印象改觀的！你最近常見到的那個，就是祁陌啊，我看得出，你也喜歡他！你女兒是不是很有眼光？祁陌才不是媽媽說的那樣，我也不是！我們會一起考這裏的大學，一起照顧你！”
黃天啟的嘴張張合合，最後費力地轉過臉來看她，然後累急，閉上了眼睛。護士走進來給他打安定，黃鸝攔住：“阿姨！不用打了！我爸爸已經穩定了！”
這種藥能不打就不打，黃鸝深知此點。
護士撇撇嘴，無所謂，反正已經劃到賬上，不打是你們的損失。
黃鸝摸摸老爸的額頭，覺得沒事了，這才走到外間。看著滿地狼藉，發了會兒呆。良久，她開始一樣一樣的撿起來，丟進垃圾桶，然後機械的去洗了抹布，一點一點擦拭……邊擦，眼淚邊不由自主的滑落。
葉真一時情緒衝動跑了出去，開著車回到綠景家園。
回到家把自己扔到床上，頹然的閉上眼，直到手機傳來短訊的提醒。
她呼出一口氣，從包裏拿出來，是馮立的祝福短信。
嗬，聖誕快樂？現在還有快樂嗎？
她翹翹嘴角，回了一條：同樂！
沒想到剛發送完，電話就響起來！
葉真吸吸鼻子，接起。馮立溫柔的聲音一傳出來，葉真就有了傾訴的欲望，把剛才的事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馮立在那頭摸摸下巴，看著蹲在自己身前的兒子，不由得問：“你就這麼跑出來了？黃鸝呢？”
葉真恨恨的換了隻手：“哎，孩子大了，媽媽說的話再也不聽了！你說，我又不是害她，怎麼就聽不進去呢？”
馮立嘖嘖歎息：“還想著叫你帶她明天過來玩呢！聖誕節嘛，也該熱鬧一下了！前段日子心情都不好，現在應該沒事了啊！”
“她不會去的！你知道，她對老黃一向比對我親！哎！嚴母大概就是這個下場！”
馮立忍不住笑了，看著馮亦喆，對電話裏說：“那倒是！我這個不靠譜的爸爸，也是個慈父！”
馮亦喆撇嘴，給爸爸伸了個倒大拇指！做出口型：我們過去？
馮立不屑的白了兒子一眼，對電話裏說：“要不，我和小喆去J市？我們爺倆帶你們玩玩，你們當導遊？”
葉真笑罵道：“虧你想得出！你們來我地盤，還帶我們玩玩？真是臉皮厚的可以的！”
“哈哈！都行！你們帶我們玩，更好！哈哈！”
終於，葉真的心情不再這麼荒涼了。
最後馮立支支吾吾的建議：“那個，葉真啊！我說的話，可能不太中聽……”
葉真奇怪的問：“什麼事？你說！”
“老黃，即使恢複，大概也不能做生意了！簽合約、跑應酬、出去考察應該都不行了……你……一個女人家，現在的公司情況還這麼不好，要不……你就解散了吧！趁現在還有點盈餘，賠完款和工人工資，你來我們公司幫我吧！”馮立幫她分析著。
葉真臉色一沉：“你是不是不想給我融資了？這是我和老黃的心血，我怎麼可能丟棄！”
馮立正色道：“葉真！你怎麼能這麼想！我是那種人麼？這不是給你提個對你最好的建議嗎？你好好想想，哪種對你好！跟我幹，我給你年薪也不會低！至少你不這麼累！哎！我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了，你自己琢磨一下吧！”
葉真掛斷手機，突然就迷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