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上山(1 / 3)

每年的7月21日,都是我祖父的祭日。

從我歲數很小的時候,磕啊碰啊,祖父都是照顧得無微不至,哪怕就是隻紅了一下,他也急的麵紅耳赤。

為什麼?因為它是一個醫生。

我的祖父在他們那一個小鎮上是出了名的醫生,大家都親切地叫他“老師”。

他小的時候命運非常的坎坷。當時是改革時代,他們一家要多窮有多窮,每天吃的是玉米,睡的是茅草房。而且,從他記事開始,就要每天上山背柴火,割豬草。年紀小小就頂起了家裏的一片天。

每當提起祖父的經曆,我的媽媽都是眼淚花花,祖母也是低聲哽咽。

俗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但我覺得好人不一定有好報。

祖父為鎮子上的很多老人治病。他從來不會亂用藥,也不會為了賺取利益而多用藥。甚至,在一些孤寡老人無錢給付醫藥費時,他都是耿直地免去了醫藥費。

可是,那年,他卻被查出了肺癌。

整天,祖父都是大聲咳嗽後又小聲喘息,別提有多痛苦。這樣持續了一年後,藥能用的都用了,祖父還是安然地走了。

還記得那時候我很小,現在聽媽媽說起來,也覺得有些恐怖。

在祖父去世那一天,房間裏的祖父剛一咽氣,房間外被抱在懷裏的我就突然指著天上說:“看,祖父上天了。”

這時候,奶奶嚇得連忙捂住我的眼睛躲到了一旁,媽媽也是哭得不成氣。

這天,我們像以前一樣,上山祭拜祖父。

我去商店買了點紙錢和衣服,聽我媽說,祖父在下麵要有錢花,要有衣服穿,隻有我們才能給他們。可是上大學的我不以為然,認為這必定是封建思想,沒科學依據。

上山途中,到處都是爛泥,深一腳淺一腳,不一會兒我都已經摔了很多個跟頭。

“媽的,這什麼破路,每次來都要摔的衣服稀髒(四川話,原意:髒兮兮)。”

“在這別說髒話,晦著你祖父。”祖母說。

“切。”我笑笑,點一根煙邊走邊抽。“我不說了行吧,奇葩,”

到了祖父的墳前,媽媽叫我把煙熄了。我就往地上一扔,一踩,一踢,完事~

祭拜過程中,我又被叫著磕頭,又被叫著點香,雖然口頭上我虔誠地磕頭,內心裏卻罵這封建思想太濃。

完事了後,大家都先走了,我一個人留下來抽支煙。

正在我看著山底下的時候,我的衣服突然自燃了起來。

“我草這什麼東西,竟然自己燃。”

我慌忙脫下了衣服,放在地上踩了幾腳。

這不踩沒事,一踩反而又燃的大了起來。

“我草、你、媽,狗(分割)日的……”這火倒還有點脾氣,我越罵燃的越大,到最後竟然將我的褲子也引燃了。我隻好全部脫下,隻穿個內褲在墳前跳。

“年輕人,這算是給你的一種教訓,以後不要隨口罵人。”一個老頭從墳後走出來,兩個眼睛直視著我,又感覺虛無縹緲,似有似無。

“你他(分割)媽誰啊,這麼和老子說話,我今天不打你我不是男人。”

正想衝上去打人的我突然發現自己動彈不得,隻能看見老頭兒笑著撿起地上的衣服,嘲笑著說:“冷嗎?”

“我草。”當時氣的我把受傷的煙頭都扔了上去,眼看要打中老頭兒了,可是煙頭直挺挺地停在老頭兒麵前,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