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妹妹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學，你還愛她嗎？”行雲的聲音很平靜，卻聽得我一愣。一瞬間，似乎所有動靜都消失了，隻餘下行雲淡淡的話語，“若是你妹妹突然瘋了傻了，你是不是就不管她了？”“不會！她是我妹妹！不管她變成什麼樣，我都愛她！”“哥哥……”周生夢蝶泣不成聲。而後，沉默良久，行雲輕聲道，“將心比心，周生言，本王亦是如此。”一句話，在心間千回百繞，最後，終是開出了絢爛繁花來。無言的感動溢滿心間，我終於再也忍不住，拉下那隻手緊緊握在掌心，行雲，行雲，我的行雲……對麵兩人此時的神色太過複雜，複雜到我心生悲涼不忍再看。“哥哥……我從來沒想過要嫁給靖王，讓我留在你身邊不好嗎？”周生夢蝶斷斷續續的啜泣聲打破了平靜，“哥哥，夢蝶隻想留在你身邊，不想當靖王妃，夢蝶希望每天都能看到哥哥，隻要哥哥平安喜樂，夢蝶怎樣都是高興的……”哀求悲切的目光，柔弱淒絕的話語，怔愣了沉靜如遠古歲月的人，“夢蝶……你……”周生言麵上寫滿了不可置信與小心翼翼，“你不想嫁給靖王？那為什麼你……你明明那麼努力變好……”“哥哥說要讓我成為靖王妃，我努力變好是想著哥哥是不是覺得我不夠強還需要別人保護，我說過多少次我不想嫁靖王不想嫁靖王，哥哥你總當我是害羞，我不是！我是真的不想，我隻想留在你身邊！哥哥，這麼些年了，你為什麼還不明白？！”為什麼還不明白……或許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
“我……”周生言看著她，良久，驀然低聲笑了開來，唇邊溢滿苦澀，“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我是最了解你的人……”“哥哥，你是，你一直是……你隻是太希望我能好了……哥哥，我求求你，你已經錯了，別再繼續了……靖王是燁國的希望，燁國江山還要靠他守著，這麼多黎民百姓，他不能折損在這兒啊！哥哥！”我看著唇邊掛著血跡站立不穩的周生言和他身邊臉色蒼白的周生夢蝶，有些莫名，這局麵，他們不該是處於弱勢的一方嗎？為什麼還要說“放了我們”？行雲靜靜地看著他們良久，突然開了口，“你剛才的話沒說完，你還有後招？”雖是疑問句，卻是十分篤定的語氣。周生言對上他的目光，挑釁的笑了笑，“沒錯……若是……你們今天絕對不可能走出這兒。”“哥哥……”周生夢蝶哀切的喚了一聲，一臉不讚同，周生言拍了拍她的手背，看著行雲繼續道：“靖王，我說的話，從來不會出錯，靖王妃確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頓了頓，他忽然悵然的歎息，“可惜夢蝶沒這福分……”“我能待在哥哥身邊就很好了，再說了，天下男子何其多，誰敢說我就沒這等幸運？”“天下男兒縱有千千萬萬，能夠守著癡傻之人近十載的可不多啊！夢蝶，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他語氣一轉，調侃意味十足，配上那一身狼狽，委實違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