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個女人全程都在質問他為什麼要這樣玩弄她。卻沒有注意到，他為了救她，他的手已經流滿鮮血。
恐怕，這個女人的眼睛裏，隻有曾鬱一個人吧。
其他人，在她的眼裏，都是可有可無。
祁穆琛微微的眯起眸子，使出一股勁，把黎沫手裏的匕首給抽了出來。
哐當一聲，匕首被他一拋，丟在了身後。
他用沾滿鮮血的那一隻手，用力的捏住黎沫蒼白的臉，緩聲道，“就是看你很不爽，那又怎麼樣。”
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半分堪稱溫柔的痕跡。
隻是浮著很冷很冷的碎冰，像萬年冰川的男人，透著矜涼的寒意。
恐怕，這一次，她是徹底的惹怒了他。
隻是，他究竟為了什麼而生氣呢？他不喜歡她，不在意她，又為什麼因為她要死這件事，而生氣？
黎沫垂了垂眼，道，“到底怎麼樣你才會滿意，到底怎麼樣你才願意放過我。”
祁穆琛站起身，用一條白色的絲巾纏裹住流血的掌心。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黎沫烏黑的發頂。有那麼一瞬間，他在心裏想，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才會注意到，原來他為了救她，也受了傷。
隻是，恐怕這一切也隻是想想而已。
祁穆琛緩緩的深吸一口氣，道，“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救曾鬱？”
“是。”
“那好。”祁穆琛點了點頭，“隻要你跟曾鬱分手，跟我在一起，我就放過他。”
“……”
黎沫不可思議的抬頭，望進男人諱莫如深的眼裏。
他的眼睛很漆黑，幽暗的如深潭。此刻，平淡無波，讓黎沫根本就猜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些什麼。
黎沫怔怔的道，“你……你到底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跟曾鬱分手，跟他在一起？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
祁穆琛淡淡的道，“就是你聽到的，字麵的意思。怎麼，很難理解？”
“不是。”黎沫覺得自己的心跳愈發的加快。
她承認，自己在這種時候心跳加快真的很蠢，但是她控製不住自己，在最愛的人麵前，她一向是個傻瓜。
黎沫嘴唇幹澀的道，“我隻是不太懂你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做你的女朋友，是這個意思嗎？”
“嗬。”祁穆琛似乎覺得這個話很好笑，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他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捏住黎沫尖細的下巴，他用淡淡的，反問的語氣道，“你覺得，我會讓你做我的女朋友麼？”
“不會。”
“那就是了。黎小姐明明知道答案，又何必明知故問呢。”
“那你到底，想要讓我做什麼？”
“黎小姐覺得呢。”
“…………”，黎沫的心，愈發的下沉。臉色，也愈發蒼白。
她的心裏，已經浮現出答案。
隻是，這個答案太殘酷了。她說不出口，也不想說出口。
人生，兜兜轉轉，輾轉千回。不管她如何努力，如何傾盡全力的努力，她的人生，又回到了她最不想要回到的，起點。
祁穆琛想要讓她，做他的情人。
見不得光的，隻能被玩弄，不被珍惜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