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等著曾鬱坐牢吧,畢竟殺人未遂,夠他在監獄裏待上一輩子。”
說完這句話,穎蓉整理了一下衣服的著裝,眼神輕蔑的看了黎沫一眼,轉身進入了病房。
黎沫看著緊閉的病房門,輕輕的吸了一口氣。
窗外溫暖的陽光肆無忌憚的映照在她的身上,可是她的身體,還是自內而外的衍生出一股深深的寒意。
太無力了。這一件件,一樁樁所有的事情,都像雪球,毫無預兆的朝她壓來,壓迫的她無法呼吸。
她原以為,祁穆琛醒來是一件皆大歡喜的事情,但她沒想到,歡喜過後,是這樣令人壓抑的事實在等待著她。
他失了憶,徹底忘了她,那她到底應該怎麼辦?
他們還能夠結婚麼?他對她所有的承諾還作數麼?
他們的感情,還能不能回到從前?
太多的假設和未知,黎沫不敢想,也不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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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穿著藍白條紋病服的男人坐在沙發上,手裏執著文件閱覽。
他的肌膚雪白,麵容肅靜,坐在沙發上的樣子姿態優雅,有著神聖而高貴的不可侵犯感。
穎蓉進入房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麵。
她的心裏浮著一絲無法言說的感覺。愛戀的,戀慕的,癡纏的,欣喜的,喜歡的,欣慰的。
愛戀的是,這個芝蘭玉樹的男人,一直都是她所喜歡的模樣。
戀慕的是,這個世界上,隻有祁穆琛這個站在巔峰的男人,才能叫她生出如此這般的歡喜。
欣喜的是,這個男人終於忘記了黎沫,不再屬於其他人。
他終於,終於——成為了她的。
許是她的目光過於炙熱,祁穆琛抬起頭,看向她,道,“怎麼?”
“沒有。”穎蓉低下頭,微微羞澀的笑了一下。她走上前,親密的挽過祁穆琛的手臂,抽走他手裏的文件,道,“隻是很心疼你啊,醫生說你剛好,不宜處理公事。穆琛,你必須把醫生的囑咐當做一回事。”
祁穆琛任由她挽著,隻是在穎蓉側過頭,輕輕靠在他肩膀上的時候,眉宇之間閃過了一絲細微的陰霾。
身體,好像已經先他的心裏一步,做出了反應。他的身體對穎蓉的靠近,存在著他無法控製的排斥。
祁穆琛抿著唇瓣,沉默忍耐了兩三秒,就有些受不了。
他抽回手臂,推了一下穎蓉的腦袋。
穎蓉沒有想到祁穆琛會這麼直白的對她,畢竟,在她的藥物催眠裏,她已經告訴了祁穆琛,她是他深愛多年的女人。
她實在沒有想到,祁穆琛竟然會這樣對待他“深愛”的女人。
一時之間,她臉上的甜蜜幸福消失殆盡,隻餘下泫然欲泣的楚楚可憐。她低低喚了一聲,“穆琛……”
祁穆琛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神情裏,並未因為女人的難過而產生太多的波動。
他收回自己的目光,道,“不太舒服。”
簡單的四個字,也算是一種解釋了。雖然並未帶有過多的感情,但起碼,也算是他對她的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