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夏夏,麻煩你咯。”
淺淺和朔晨說完這句話,溜得比風還快,過不了多久,醫院的走廊上就隻剩下純夏一個人。
待會兒,如果他不認得自己,應該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說?純夏的心裏打起小股。
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走到了安唯予病房的門口。三天沒有來這個地方,感覺還是沒有變,病房裏微微的洋溢著淡淡的水果香,飄浮著讓人安心的味道。
他靜靜的躺在病床上,睫毛微微卷起,精致的臉龐上掛著幾絲光點,高挺的鼻梁映襯著窗外和煦的陽光,刺得純夏的眼睛睜不開。櫻桃色的嘴唇微微上揚起一個慣性的弧度,好像在微笑一樣,純白的牛奶色肌膚和雪白的枕頭、床單形成了和諧的映襯……
這張臉還是這麼熟悉,可是,他還記得自己嗎?
自己對他來說,也就是一個陌生人的角色而已吧。
純夏緩緩走到安唯予的窗前,窗外的微風輕輕的吹動著窗簾,她的手無意間掃過他精致的軟蜜色劉海、他的耳際、他的下頜……
這個家夥,純夏的心裏蕩漾起一絲微波,睡得像一個小孩子一樣安心,嘴角還掛著一絲隱隱的笑容……難道他感覺不到我的手?嗬嗬。
“安唯予……”純夏像是在對他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忘記我……”
微風依舊輕輕的吹著,純夏輕輕的低頭喃喃著說。
“你知道麼,其實,在燈砸下來那一瞬間,我就突然發現。我已經喜歡上你了……”
“喜歡你上翹的嘴角,邪惡的笑容第一次讓我不知所措;喜歡你逗我玩的時候,傻傻的拿起一塊石頭讓我聽它的聲音;喜歡你漂亮的琥珀色月牙,彎起來那一瞬間的攝人心魂……”純夏的音調緩緩掉了下去,“你知道麼,我才後知後覺呢。我好不容易承認自己喜歡你,你為什麼又要忘記我?”
“好想再聽你叫我純夏,好想這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你能不能再重新對我笑,耍我也好,把我當作工具也好,可是,唯獨不能忘記我啊……”
純夏輕輕拂開他的劉海,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你忘記了我,我該怎麼辦?其實、唯予,我不想和蘇澤月訂婚,不想……”
眼淚又……
“求你醒醒,不要再睡了,我這幾天才恍然大悟,你講的那個故事是什麼意思……”
純夏微微咬住了下唇,最終還是沒能抑製住自己的情感。
“你就是老鼠,我就是貓啊、總是要倒了最後生離死別的時候,才會承認自己的感情……我很傻,我很傻,可是,老鼠真的喜歡貓嗎?如果喜歡,為什麼又要忘掉貓,讓她一個人哭泣呢?”
窗簾微微的浮動,陽光灑進了窗口,溫暖的如同春天。
“唯予,我喜歡你,睜開眼睛好不好……”
“啪、”
話沒有說完便堵在了嘴邊,純夏瞪大了她的雙眼,驚訝的幾乎快要窒息。
因為……
一個突如其來的吻,嘴唇被燙了。
純夏瞪大了眼睛,連呼吸都快要忘得一幹二淨。
看著眼前這個放大了N倍的洋娃娃臉,睫毛微微卷曲,雙眼輕輕的閉上,貼住純夏的嘴唇也漸漸上揚起了一絲惡魔的弧度。
不知道過了好久,安唯予才惡作劇成功一般的離開了純夏的嘴唇。
“你……”純夏呆呆的摸了摸下唇,依舊沒有從驚訝中清醒過來,“你……”
“嗬嗬,純夏,沒想到你原來這麼在意我噢、”安唯予邪惡的眨了眨眼睛,嘴邊依舊是一抹亙古不變的壞笑,卻依稀的蕩漾著幾抹淡淡的溫柔。
“你不是失憶了嗎……?”嗚呼呼,我們可憐的純夏什麼時候突然變得這麼少根筋了?
“是啊,本來失憶了,可剛剛你說話的時候又想起來了……”
“你說什……啊!”純夏恍然大悟的鬼叫了一聲,然後臉蛋迅速升溫,“你、你沒有睡著?”
“嗯。”安唯予很笑著點了點頭。
“那、那我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純夏不知道此時此刻她的臉有多燙了,總之,她從來沒有這麼尷尬過!簡直想找一個地縫鑽下去,臉紅的可以炒雞蛋。
“嘿嘿,”他邪邪的一笑,“算是都聽到了嘍……我的純夏公主……”
純夏臉上更熱了,“你、你……啊!”
沒想到安唯予迅速的抓住了純夏的手,然後流利的一翻身,把純夏死死的“按”在了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