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兒很喜歡緊緊抱著優,因為她喜歡優暖暖的、軟軟的身體,抱著很舒服,而且肯定逃不了。
此刻,龍兒讓優坐在自己腿上,靜心聆聽懷裏人輕輕地在自己耳畔說著故事。而左希和右望則在外麵的小溪抓魚燒給她們吃,半個時辰內回不來的。
“……所以從今以後,王子和公主永遠幸福地在一起。”優軟軟的聲音在馬車內散開。
龍兒歪一下頭,奇怪地看著優,道:“怎麼每個故事都是這樣的結尾?”
優淺笑,“因為都是王子和公主的故事啊!”
“有沒有公主和公主的故事?”龍兒眨著純真的眼眸,優失笑,“沒聽過呢!要是龍兒不想聽王子和公主的故事,那我便說些別的,說神話故事可好?”
“好。”
“盤古開天辟地的故事聽過麼?”
“好像聽師父說過。”
優低頭思索一會,然後笑言:“魔女美杜莎定是沒聽說了吧!”
龍兒頷首,優得意一笑,將美杜莎的故事娓娓道來,當聽到隻要有人直視到美杜莎的眼睛會變成石像一事,龍兒忍俊不禁,然後被優瞪了一眼,嗔道:“說了是神話呢!有這等事自然是不足為奇。”
“嗯,我錯我錯。”龍兒在優脖頸間蹭了蹭,令優癢得笑罵:“龍兒,別鬧了!癢。”
“可我喜歡這樣。”龍兒露出無辜的眼神,優臉色緋紅,撇過頭,卻被龍兒轉回,然後就是一波熱吻,優還沒準備好,就已被龍兒霸道卻又不失柔情的攻勢迅速攻下。
馬車內頓時一片濃情蜜意之象……
“娘,娘親,魚燒好了!”左希的聲音在外傳來,聽上去似是極高興。要說為何如此稱呼優和龍兒,那得自數天前說起……
話說左希和右望兄弟倆打小無父無母,一直是由無血緣關係的婆婆照料,平日見了別的孩童有父親教禮,有娘親喂食,雖嘴上不說,但心底仍是羨慕不已。
那夜在郊外,多愁善感的右望瞧著火堆發愣,而左希則玩弄著白日時優送他的小玩意,並沒注意右望。優見右望愁緒萬千,與龍兒說了聲便靠了過去,柔道:“小望,在想什麼呢?”
聽了優的話,右望偏頭瞅著她,見她神色溫柔,如同往日所見的父母的溫柔與寵溺,恍若見了娘親,不由愣愣地喚道:“娘。”
此字說得雖輕,但在如此夜闌人靜的夜裏,各人聽得極為清楚,四人均是一愣,右望臉色極紅,在火光下現出一種極可愛的神情。
“優、優姐姐,對、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右望慌慌張張地認錯,生怕優會因他的失言而趕他走。
“優姐姐,你別怪右望,他是一時失了神才說錯話,你別氣他!”左希連忙替弟弟求情,看來兄弟倆想法一致。
優見他倆如此緊張,不由噗嗤一笑,兩人愣愣地看著她,優笑言:“我又怎會怪小望?不過是小事一椿。”
“真的?”兩人將信將疑。
“自然是真的,若然你們喜歡喚我作娘,那我作你們的娘也不是不可。”優淡笑依舊。
“真的?”兩人一喜,生怕優會反悔似的,連忙道:“那我們便喚你作娘!”
“好,那我便多了兩個討人喜歡的孩兒了。”優淺笑。
兄弟倆麵露紅光,一同看向愣在一邊的龍兒,齊聲道:“娘親!”
優捂嘴輕笑,“龍兒也多了兩個孩兒呢!”
自那之後,兩人便喚優作娘,喚龍兒作娘親,渾然天成……
兩人下了馬車,見左希和右望在溪旁烤著四條大魚,有說有笑,一見兩人走來,便咧嘴而笑。
吃過魚,四人便繼續上路,舟車勞頓了多月,冬去春來,四人終是到終南山,讓龍兒領兄弟回花間,優便獨個兒提著茶水回了重陽宮,沒經阻撓便來到白爺的墓前。
稍微清了石碑上的灰塵,又敬了茶,優便盯著石碑上刻著的字發愣。
白爺,她終於嫁人了,你泉下有知,定然安慰了吧!
“優。”龍兒的聲音傳來,優抬首一看,見龍兒翩翩而至,優露出一貫的笑容,道:“怎麼來了?不用看著他們麼?”
“不用,我命他們打掃屋子了。”龍兒在優身旁坐下,瞧著墓碑,不發一言。
兩人沉默不語,時而品一下茶,直至日落西山,龍兒才站起來,伸手,道:“該走了。”
“嗯。”優握著龍兒的手,回頭看了墓一下,淺笑如惜……
自那日始,四人在花間裏過著安穩恬靜的生活。在平日,龍兒會於早上教兩兄弟武功,而吃過午飯後,便由優教他們認字,閑時作畫或笙歌起舞,倒也不至悶壞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