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少影伸了個懶腰,摸了摸正在咕咕叫的肚子,勸道:“你不餓啊?”“我當然餓啊,你有銀子?”莫惜君一臉哀怨地看著他。孟少影的眼睛裏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他搓了搓手:“人不為食,天誅地滅。看來我又要幹回我的老本行了,走,我帶你吃好吃的去。”莫惜君跟在孟少影的身後,像極了一個隨從。“你又要去偷東西吃啊?”莫惜君抬頭仰視孟少影,發問。
“誒,”孟少影皺眉說,“你怎麼能這樣看我呢?我是那種人嗎?再說了,靠偷怎麼能填飽肚子呢?偷就隻能偷那一點點東西,還不夠我吃呢。”“那你的老本行是什麼啊?”見孟少影腳步加快,莫惜君害怕他丟下自己便也加快腳步。孟少影笑了笑:“賴賬不還。”莫惜君停下腳步,尚未理解過意思:“賴賬不還?怎麼賴?”前麵傳來孟少影的催促聲:“走吧。”莫惜君這才狗腿的跟了上去。
平日裏安靜雅致的攝政王府今日外麵忽然多了一輛普通的馬車,馬車的主人撩開車簾,狹長的眼睛往外麵仔細瞧了瞧,確定沒有其他人在這裏才長舒了口氣。馬車夫戴著帽子,雙手握住韁繩,隔著一道簾子催促道:“王爺,我們到了,該下車了。”裏麵傳來一聲應答,隨後央王便掀開簾子,在魏羣的攙扶下緩緩地走下了馬車。
攝政王府門前兩側有兩隻石獅,威嚴凜凜,氣勢逼人。“攝政王府”四個金色大字刻在黑色牌匾上,掛在大門上方。攝政王府有三門:大門、左側門、右側門。王府門前共有兩根柱子,柱子上用金雕刻上類似龍紋的圖案——這是為了彰顯自己尊貴的身份。門上用紅色的古木雕刻成花紋,門前是藍黑色大理石地板。有兩排門房守在門外,神情莊肅,如屹立的雕像一般動也不動。
央王大致地看了一遍攝政王府後,不禁嘖嘖讚歎:“本王臥病在床,這攝政王卻要我們來他府上作客,不就是要讓我們看看他的權勢和排場有多大嘛。魏羣你看,柱子上連龍紋都雕刻上去了,真是太囂張了。”魏羣點頭:“王爺說的是。若是陛下來此看到攝政王在自己府上雕刻龍紋,還不得氣死。”
“嗬,”央王勾唇一笑,“陛下其實早已經看到這龍紋了,但是攝政王說在柱子上雕刻龍紋是為了讓看見它的所有人,包括攝政王在內的人都感受到陛下的無上皇威,這個解釋足以讓陛下消除所有疑慮。就算攝政王他不這麼解釋,陛下也不會管的。攝政王這棵大樹啊,在朝中立足多年,可謂是權傾朝野,他的勢力早已根深蒂固。陛下若想要將這顆大樹連根拔起,除非廢了所有大臣的官職,不過這樣做會引起公憤,所以陛下是撼動不了他在朝中的地位,隻能任由他為所欲為了。攝政王,每月領著朝廷最多的俸祿,衣食住行皆是奢華無比,無人能與之匹敵,就連陛下都沒在典旻殿的紅漆柱子上刻上龍紋,他卻能用這種仿佛告訴他人,他攝政王才是真正的皇上!”
馬車上忽然傳來了一陣緩慢的鼓掌聲,央王和魏羣本能地轉身一看,以為是攝政王藏在馬車後麵,卻不由得吃了一驚——馬車上的車夫正是攝政王。如果攝政王從剛才他們上馬車開始就偽裝成馬車夫,那麼原來的馬車夫在哪兒?他知道他們許多的秘密,而且原來的馬車夫是自己人。
攝政王將帽子摘下,跳到了地麵上,搖開了扇子,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央王:“本王沒想到央王是這樣看本王的,此番見解足以看出央王實乃豪傑之流。方才本王聽到你與你的隨從在背後議論本王,心中怒火燃燒,剛想要下車,沒想到你話鋒一轉,開始誇讚本王了。本王還以為王爺是能夠感知到危險所以才這麼說的。”
經攝政王這麼一說,央王覺得有些尷尬,更多的是無地自容。央王恭敬地問:“攝政王,原來的車夫呢?”“他不在了,所以本王才來當你央王的車夫。”攝政王輕搖紙扇,說道,“既然到了府外了,本王就請你們進去坐一坐。”攝政王笑著抬步先走,央王和魏羣卻是寸步難行。
“央王這是怎麼了?”攝政王看著央王的腿,“需不需要本王讓人背你進去?”“不……不用,王爺好意我心領了,小王可以自己走。”央王畢恭畢敬地跟在攝政王身後,走進了攝政王府。
遠處飄來一陣誘人的飯香,孟少影與莫惜君慢慢地走著,嗅著空氣中的飯香菜香,以此來滿足自己叫囂的胃和麻木已久的鼻子。來到了一家食肆,客人絡繹不絕,進去的人過了很久才肯出來,在裏麵用餐的人必須要店家催促才依依不舍地離開。生意這麼紅火的店,恐怕再晚點兒就沒有位置可以坐了。
“你要怎麼做?”莫惜君問。孟少影盯著她,說:“我自有計劃,你別說話就好了,你一說話就得出事——上次香溢樓的事你忘了?所以你要做的隻有兩件事,一不說話,二配合我。你怎麼到現在還穿著這身黑衣服?穿著黑衣服的一看就不是好人,進去了也會被人趕出來。這樣吧,我幫你偷一件衣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