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1 / 3)

寒雪夾雜著幾許微涼,拍打在人的臉上,北風呼呼的刮來,冰冷入骨。這寒冷的冬日仿佛要將萬物吞噬,走到屋子外便是一望無際的白。就在前夜,刮起了冬日的第一陣冷風,梅花樹的枝丫上被覆了一層薄薄的冰,梅花含苞待放,雪鵐將身形隱在枝丫間。昨日清晨人們醒來,便是滿城積雪了。元濰城的黎江已經結上了厚厚的冰,如何鑿都鑿不碎,這不禁讓“臥冰求鯉”的故事缺少了幾分真實性。

“你聽說了嗎?皇後懷胎九月將要臨盆,皇上便下令全國上下必須吃齋念經並虔心為皇後肚子裏的孩子祈福,直到皇後順利誕下龍子才能結束,違者便要滿門抄斬,就連皇上自己也戒葷從齋了呢。”一名穿著藍衣的小太監興衝衝地跟一個黃衣婢女分享自己偶然聽到的消息。

那黃衣婢女手中端著幾件錦衣華服,不屑地答:“這件事啊,人盡皆知,我早就聽說了,也就隻有你孤陋寡聞了。哎,也不知皇後懷的是公主還是公子,皇上向來是偏愛男孩的。”藍衣太監是剛入宮的,什麼也不清楚,便問:“你怎麼知道?”

“因為攝政王權傾朝野,野心勃勃,可皇上卻置之不理。前幾日,我去給姚妃娘娘送她的華服,我看見攝政王看見皇上卻不參拜,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參見皇上’便走了。簡直是目中無人,藐視皇威!”黃衣婢女說得正歡,肩膀卻一酸。

婢女正欲開口咒罵,轉身去看那隻按住她的手的主人,卻驀地一驚,忙雙腿跪地,恭敬道:“奴婢參見姚妃娘娘。”姚妃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竟敢在背後嚼舌根,議論的還是皇上和前朝之事,你膽子可真夠大呀。來人,先把這賤婢掌嘴五十,再拖下去做成人彘……這件事不要被皇上知道。”

“姚妃娘娘饒命,姚妃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饒了奴婢這一次吧……”不待婢女說完,一聲聲清脆的聲響將她的哭喊聲湮滅。

承安殿內。

皇後納蘭嫣穿著一襲紫衣,腰間垂下兩條流蘇,鵝黃的袖口上繡有銀色的花紋,手中的杯盞裏是一盅黑色的液體——那是太醫為皇後開的安胎藥。

“娘娘,胎兒安好麼?”皇後的貼身婢女攬月每隔半個時辰就會問一次這樣的問題,皇後聽得幾近厭煩:“本宮無礙,一切安好。”“那便好了。隻要皇後娘娘身體無礙,奴婢便放心了。”

一支銀針從窗前的薄紙外破空而出,正好紮在皇後的腰部。

“嘶——啊。”皇後忽然驚叫出聲,右手扶著腰,表情猙獰痛苦。攬月見狀,忙上前一步問:“皇後怎麼了?”“好痛,痛!”皇後咬著牙,應道。攬月以為是皇後這是要生了,忙道:“娘娘先忍忍,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攬月走了,潛伏外麵的黑衣人也放心地走了進來。皇後半睜著眼睛,滿臉驚恐地看著他:“你……是誰?你進來幹什麼?”“皇後,主子派我來殺你。”黑衣人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滿意的弧度,把手中的匕首放到皇後麵前晃了一晃,“知道我為什麼要來害你嗎?因為你肚子裏的孩子,留不得!”

“放肆!本宮乃是一國之母,乃是母儀天下的皇後,你敢動我麼?你就不怕我死了,皇上徹查此事誅你九族麼?”皇後瞪大雙眼威脅道。黑衣人似是沒有聽到一般,接著說:“皇後可是要痛快些的死法兒?”皇後搖頭,叱道:“究竟是誰派你來刺殺本宮的?”

“你沒機會知道了。”說完,黑衣人眼中迸出殺意,手中的匕首向著皇後的肚子刺去。皇後扶著桌子站起來,拖著笨重的肚子隔著桌子與黑衣人周旋。黑衣人將手中的匕首甩出,直直地逼向皇後。皇後向後一閃,那匕首便擦著她的發絲釘在了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