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章:番之子戚(2 / 3)

白子戚的手指間隱現一把精巧的彎月形小匕首。他手指所過之處,胡顏的衣裳都會一分為二。那般速度,當真是急不可耐;如此優雅,真真兒是舉世無雙;那般狠戾,舍我其誰?這般纏綿,隻為胸腔裏跳動得那顆心。

泥土上架著一隻小鐵鍋,已經燒開,正咕嚕嚕地冒著香氣。那是牛骨頭的味道,垂涎欲滴。

厚重的案板在一下接著一下的搖晃,頻率不快,但每一下都能晃到人的靈魂深處。

霧氣縈繞中,胡顏微眯的眸子如同潮水般瀲灩,唇色似最紅的花朵般嬌豔,膚色白得近乎透明,雙頰鍍上一層迷人的淡粉色,如何能令人不癡狂?她的口中念著晦澀難懂的古文,手指在白子戚的身上勾畫著,指尖隱隱透著銀色光暈。她咬破舌尖,喂白子戚她的血。

白子戚不知胡顏要做什麼,卻是全身心的信任與縱容。他也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來補充胡顏缺失的鮮血。

彼此口中,是對方鮮血的味道,吞咽間,就好似將對方融進了自己的身體,蔓延上四肢百骸,狠狠地糾纏,再也分不開彼此。

待春水流過、雲消雨霽,白子戚狠狠攥著胡顏的雙臂,道:“有時候,真想剝了你的皮,雕琢你的骨,困住你的魂,讓你永遠不能離開。”

白子戚說得那般認真,完全是心中所想。若是一般女子,定會被他嚇得屁滾尿流。可胡顏不是一般女子。她若一般,也不值得白子戚如此對待。

胡顏眸光瀲灩,懶散地靠在牆麵上,望著白子戚,邪肆地一笑,道:“好啊。”

白子戚的呼吸一窒,抱起胡顏,將她往旁邊挪了挪,而後抓過自己的衣袍,從袖兜裏掏出一塊白色的手帕,吸走案板上的一點落紅。

胡顏攏了攏身上碎裂的衣袍,笑盈盈地望著白子戚。

白子戚那張素來白淨的臉,竟泛起了幾分不自然的羞紅。他盡量裝出自然的樣子,將沾了落紅的白色帕子收回到袖口裏,這才道:“我的。”

胡顏抱著腿,歪著頭,看著白子戚,嘿嘿笑道:“對,你補的,自然是你的。”

白子戚不看胡顏,耳朵卻紅了。

他穿上自己的衣袍,洗淨手,將小料調和好,將肉下到小鐵鍋中,將筷子遞給胡顏,道:“吃吧。”

胡顏指了指自己雪白的大長腿,道:“我就這樣?”

白子戚反問:“還想怎樣?”

胡顏無語了。感情兒,白子戚這是不想讓她走了。這個男人啊,清冷自製,卻又使出這種顯而易見的小手段,怎麼想都覺得可愛得緊。

胡顏倒是想混跡在白子戚的家裏,享受一下女皇的待遇,不過,時間快到了。她用真氣推開了窗,看了看窗外的月光。即將午夜。

白子戚悄然注意著胡顏的一舉一動,卻並不說破。他將涮好的牛肉放進胡顏的碗中,十分直白地道:“是你吃肉,還是我吃你?”

胡顏抓筷子的手就是一抖。她看向白子戚,道:“子戚,你變壞了。”

白子戚道:“什麼東西放時間久了,都會壞掉。更何況,人。”

胡顏啞然,搖頭一笑,將肉送入口中,咀嚼著咽下,隻覺得滿口生香,美味非常。她感慨道:“好久不曾吃到子戚做得美味,甚是想念。”

白子戚道:“我這美味,必須常吃。時隔太長,容易毒死人。”

胡顏明白,白子戚這是在對她說,必須常來,否則要毒死她。

胡顏光著大腿,能說什麼?隻能含著肉,含糊地說:“哦,好。”

白子戚終是見了笑模樣。他為胡顏布菜,倒也營養均衡。兩口肉,一口菜,不讓胡顏偏食太多。胡顏吃得心滿意足,卻略顯焦躁,偶爾會抬頭看看窗外的月亮。

白子戚穩下心,詢問道:“剛才你做了什麼?”

胡顏笑道:“我希望你能活得和我一樣久。所以,我再嚐試一些古法。”

白子戚詢問道:“可有危險?”

胡顏自傲地道:“且不說是嚐試,就算有危險,對我而言,也不過是一道很快愈合的小傷疤。”深情凝視白子戚,“這一切,與和你白首不相離相比,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