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至半酣,於慶突然問了句:“那你訂婚我們去不去啊?”
慕靖西雙目赤色:“去幹什麼?”
尹兼墨笑起來:“還能幹什麼,恭喜你啊!”
慕靖西的臉色一沉,冷冷吐出兩個字:“你敢!”
尹兼墨不懼他,反正笑得更大聲了。
這一天慕靖西喝了很多酒,於慶和尹兼墨送他回去的時候,他隱約似乎聽見誰在說:“靖西,你完了,你當真是因為不甘心嗎?”
他想睜開眼看清楚到底是誰說的,可以坐起來就覺得頭痛欲裂,奔進廁所吐了個昏天暗地。他才發現原來他已經回家了,此刻已是第二天的淩晨四點。
距離他與佟念安各自訂婚還有二十八個小時。
慕靖楠敲門進來,她將手中的牛奶遞給慕靖西。慕靖西沒有接,伸手抱住了頭:“二姐,我頭痛死了。”
慕靖楠徑直放下了牛奶,歎息著:“喝那麼多酒不痛才怪!”
他仍是一臉痛楚:“給點止痛藥。”
慕靖楠嗔怒:“靖西!”
他有些煩躁地站了起來:“二姐,你不是想見死不救吧?”
慕靖楠經不住他的話,終於答應給他止痛藥。吃了兩片下去,情況還是沒有好轉,慕靖西卻徑直出了門。他以前是很能忍痛的,今天卻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不吃藥他會痛死似的。好端端地,又想起尹兼墨,他不明白為什麼尹兼墨就能那樣坦蕩地忘記過去的事而他卻不能?歸根究底,也許是他太小氣吧!他就是沒有那種度量去忘記!
可是卻偏偏有那樣一個人,誤打誤撞進入他的世界,攪起了漣漪又想走人,這個世界上有這樣簡單的事嗎?
沒有!
所以他不甘心是正常的!
腳下的油門加大,跑車呼嘯著疾馳往前。
J市最東邊有一片幽靜的墓區,不是清明時節,這裏的人極少。
一抹頎長的身影呆呆地站在一座墓碑前,碑前的花還沾著露水,看起來他已經來了很久了。
麵前的墓碑上沒有照片,隻有一個簡單的名字。他不覺彎下腰,指腹緩緩地拂過那兩個字,眼前似乎又看見那笑靨如花的臉。
他忍不住笑了笑,很快,笑容又被斂起。
一側,有腳步聲傳來,他本能地抬頭望去。
慕靖西也不知為何會來這裏,他的步子飛快,卻在拐彎的時候看見站在盡頭的景一沉!慕靖西的臉色一變,他也不知道究竟怎麼了,下一秒就直接衝了上去,一拳將景一沉打倒在地!
景一沉飛快地爬起來,伸手揪住慕靖西的衣領也是嚴嚴實實給了他一拳:“你發什麼瘋!”
慕靖西眸中含恨:“我發瘋?當年要不是你怎麼會發生那場悲劇!你不是要和你心愛的女人訂婚了嗎?現在又假惺惺來這裏幹什麼?難道是有了新歡還忘不了舊愛嗎?”
“你胡說!”景一沉站直了身體,冷冷地看著他,胸膛因為憤怒而不住地起伏。
三年了,這還是他們第一次這樣幹脆地麵對彼此,沒有偽裝的外衣,可以痛痛快快地幹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