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美娘見李小柔不說話，也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那些正在看熱鬧的人，馬上就都把目光轉移了開去。
“哼，有什麼好看的？”吳美娘回過頭，“這些人，連吃飯都不專心。”
“您給我的新工作還挺不錯的，哦，我明天就要去片場看那個叫馬如芸的大明星拍片呢，多謝吳總您的安排。”李小柔一笑。
“噢？怎麼，他們就派你過去？”吳美娘卻裝出了一副驚訝的樣子。
“郝經理沒跟您說過嗎？”李小柔也做出一副無知的樣子。
這明明就是你吳美娘的安排，可你卻要裝作神馬也不知道，好，我讓你裝！
“我不知道啊。”吳美娘繼續演戲道，“這個差事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好的，我還以為郝明森會親自去呢。沒想到，他竟然叫你一個新來的員工過去。這活兒，可不容易啊。”
“吳總，您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格啊？”李小柔索性把話挑明了。
“不是，不是。”吳美娘搖搖頭，“這事情，說簡單也簡單，無非是到那裏看一看，提提意見。不過呢。”
“不過什麼？”
“不過，你要知道你麵對的人是誰嗎？”吳美娘直視著李小柔，“那個馬如芸，可不是一個好伺候的主兒。”
“我知道。”李小柔雙臂交叉在胸前，“她是大明星嘛，既然是大明星，當然要有點架子咯。”
“她何止有架子，雖然我們是投資方，可畢竟她的牌子大，我們也輕易得罪不起啊。”吳美娘道，“要是惹惱了她，她轉過頭去找其他投資人，那我們公司的這部戲就算是砸了。”
“您放心，我不會得罪她的。”
“可我們公司也有我們公司的底線，你這次過去，一定要監督一下拍戲的全過程。尤其是這經費和進度，既要保證我們的投資經費不要被浪費掉，也要保證拍片的進度。”吳美娘道。
“我明白。”
“錢和時間，這是我們最寶貴的財富。”吳美娘壓低了聲音，“你別看我們公司殼子挺大，可現在資金方麵比較緊張，所以，能省要盡量省。實話告訴你，這部片子會不會賣座，我自己都沒有把握。”
“啊？”李小柔一愣。
吳美娘竟然對她說出這番話來？這到底是她的真心話，還是一句謊話？
“這一部電視劇是古裝武俠片。”吳美娘仿佛要把自己心中壓抑許久的壓力釋放出來一樣，“現在，沒幾個年輕人愛看這種片，那些老頭子老太太呢，也不怎麼喜歡看這種片。”
“可，公司為什麼還要投資這種片子呢？既然吳總您也不看好武俠劇的市場。”
“這不都是衝著馬如芸嗎？”吳美娘道，“她這些年一直都在首都拍戲，在娛樂圈也小有名氣，這次回到江南市，就和我說要合拍一部古裝武俠劇。她現在的名氣很大，就算觀眾不喜歡看這種武俠劇，衝著她馬如芸的名頭，也多少會有點收視率。我雖然不看好這市場，可是，要是不和她合作，等於把肥肉白白送給別人。沒辦法，為了以後與她的合作，這次就算是賠本賺吆喝，也隻能這麼做了。”
李小柔根本沒想到，這吳美娘會把自己的心裏話都和盤托出。也許，是因為這個女強人心中積鬱的東西太多了，實在是找不到一個人可以傾訴，隻好找她李小柔倒倒苦水吧？
“吳總，聽說這馬如芸就是您的同班同學？”李小柔問道。
“這。”吳美娘一愣，臉色有點變了。
她似乎不願意別人提及自己與馬如芸的同學關係，可這又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