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沮喪地一屁股坐倒在地毯上,雙手抱膝不想理他。
“誒,妙妙。”南城九傾無奈地喚我,難得溫柔得要滴出水似的。
搓搓胳膊上被激來的雞皮疙瘩,我沉悶地回他:“幹嘛?”
“為夫……呃,我真的不能當你的男朋友嗎?”口氣很是堵悶。
毫無征兆地聊起這檔子的尷尬事,他這是要幹嘛啊?
“不能。”基於骨氣,我幹淨利索地回。
“臨時性的呢?”他似是掙紮了一下,悄然又問,“反正你跟那個什麼王維成沒戲了,不是嗎?”
“就算沒王維成,我柳妙也能找到其他優秀男生當男朋友的,反正就不能是男鬼,再帥再優秀的男鬼也不行。”我賭氣地嗆他,“而且對本姑娘來說,男朋友是未來老公的唯一人選,沒有臨時性這種屬性。”
“這樣啊……”他愉悅地輕聲笑幾下。
耳邊一陣寒意襲來,拌有些許熟悉的水香。
老鬼怪應是湊了過來,飄逸的長長發絲撓在臉上,涼涼的癢癢的。
我假裝嫌棄地挪動身體,想離他遠點。
“妙妙。”
撐在地上的手指頭被溫柔的涼意包起。鼻邊的水香越來越濃烈。
能想象精致的唇片正流連在頰邊,還有那雙深邃如海的眸,正一眼不眨地看我微微泛紅的臉。
全身被通了電似的,沒見過大世麵的新生小心髒蹦噠得要抽瘋。
誒呦,尷尬癌都要發作了。
魂體再激動也引不來心跳聲。現在可好,稍微安靜下來就可恥地聽到咚咚聲跟鼓點似地呱噪得不行。
“九傾,要不你、你就饒了我吧?”
受不了快要原地爆炸的曖昧,我忍不住把心裏話給憋了出來。
“為什麼?”他溫柔耳語。
“我就一普通姑娘,無論相貌還是才幹,跟與你連根毛都配不起來。短短幾十年壽命的我對你來說,應該跟朝生暮死的蟲子沒區別吧。何況你將列神位,世間一切隻是幾場曆練,說到底我也隻是為你送經驗值的小NPC。你費這麼多功夫撩我不合理也不合算,還會白白增加我的煩惱。所以,能不能放過我?”
我一字一頓地,把心裏所想說給他聽。
沒有不甘和委屈,也沒了憤恨和怨懟,我說得很平靜,平靜得出乎自己的意料。
也出乎了他的意料,長久的沉默壓得我心慌。
慢慢的,鼻邊水香漸散。
以為這家夥又被我一聲不吭地氣跑了,腳邊突然躺了一枚熟悉的血色玉墜,流光溢彩窮盡華美,麵上“南城”兩字熠熠生輝。
不知道這會兒又把魂奎拿出來幹嘛?
我撚起魂奎,夾在指尖翻來覆去地看。依舊陰寒如冰,但較之以前的薄,現在似乎有了些飽滿的弧度,摸上去溫潤可愛。
比拇指甲蓋還大的一塊冷硬玉石,他到底是怎麼把它往我身上按進來掏出去的?
簡直神奇。
“妙妙,對於未來,我並非僅有神位一個選擇。幽煌說過我有選擇的機會,隻是不知道該怎麼選而已。”
頭頂上略遙遠之處,又響起南城九傾的聲音。
“不選神位你還想幹嘛,繼續當你的大鬼?”我愣愣地問。
他卻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