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九傾在哪裏嗎?”見她不走,我隻能沒話找話地跟她瞎叨叨。
她居然點了頭,我倒是愣了,連忙把地上的骨頭全部攏上軟榻,頭疼地瞪了一會兒。
“麻煩你能不能叫他過來,跟他說我很害怕。”隻能求在身後一眼不眨的小美女。
小美女聞言彎起小嘴,莫名地微笑,還笑得很是譏誚。
我怔忡地看著她,有點不知所措了,隻能喃喃地自解尷尬:“那姐姐自己去找,等會兒再來拚這個。你、你不要生氣哦。”
小美女馬上用實際行動告訴我……她很生氣!
白嫩的小手輕輕一揮,那扇本是半掩半開的雕花木門呯地闔上了,我甚至還聽到落閂的聲音。
屋子內隨著這個舉動起了不小的震蕩,懸在頭上的破布條兒落雪般地飄跌了一大片。
這屋內的氣氛頓時雪上加霜,陰風四起。
嘖,這麼個小鬼居然有這般功力,實在意想不到。
我頭皮發涼,倒還是不怎麼害怕,可能對方太美又太小,比起這宅子裏其他暗灰枯朽百年老屍狀的鬼仆,她倒很像個正常有活氣的女娃,還有貌似有著一種倔強高傲的萌噠噠屬性。
“乖妹子,別生氣。”我蹲下身體,無措地攤了攤手,“不是姐姐我不願意拚好這些,沒有南城九傾,姐姐我在這裏好害怕,恐怕更是拚不起來了。”
“如拚不對,我就拆了你的骨頭。”小美女居然開了口,聲音脆生生地如嚼一口鮮嫩小黃瓜,但她說的話簡直是一口陳年老酒,辣得我差點直接飆淚。
麻蛋,這個小鬼頭沒大沒小的,等會兒看我不向你哥告狀,讓他抽你小屁屁。
我翻了個白眼,掐緊喉嚨就大叫起來:“南城九傾王八蛋,再不出來我特麼就走人了啊!”
小美女又陰惻惻地笑開,露了一口珍珠般的貝齒,她將兩隻小小的手掌合攏起來,一拍又一拍。
“人家會拆骨頭哦,不信你看。”
門被禮貌地敲響三聲,又被緩慢推開。
管家徐伯目不斜視地恭身走進來,將肩上扛著的東西輕手輕腳地放在地上,然後彎腰退出了門去。
全程未曾多看我一眼,跟先前在樓梯上的狀況並無太多區別。
我再傻也能感覺到自己在這鬼宅裏的不招待見,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也懶得計較他愛看不看,隻是瞄一眼扛進來的東西就毛骨悚然了,因為它正是之前被白越他們擱在樓下門邊上的屍袋!
“喂喂,妹子,你這是要幹嘛,不能拿這個開玩笑,這是姐姐最寶貴的東西了!”我有點想撲過去護住屍袋。
小美女卻木無表情地伸出根小指頭,輕巧一勾,屍袋霍然就站立了起來,拉鏈唰唰地自動一路滑到底,我那具蒼白的身體就像個燒壞釉色的瓷質娃娃,灰頭土臉地杵在那裏。
我頓時不敢瞎動,因為發現這個甜美可愛的小鬼頭好像沒有在開玩笑。
她又轉動那根手指,哢嚓——我的身體像根天津大麻花,兩手兩腿纏著身體,利索地絞成扭巴的一大根。
靜聽自己的骨頭互相刮擦的喀喀聲,極其銷魂。
“……”好暴力的小鬼頭!
她粉嫩的手指又向下一伸,口氣平實無波地又來了句。
“十檀我最喜歡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