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淮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怔怔的望著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君紅妝收回擲出的刀,視線移到明淮身上,扯了扯嘴給了他一個溫暖的笑容。
“是我啊,怎麼,連師父都不認識了?”她還沒忘了打趣。
此刻的明淮,憋著一肚子的疑問,師父是怎麼進來的?又是怎麼得知自己遭遇危險的?然而他也隻是在心中想想,他怎麼可能傻到去打擾正對付凶獸的師父?
君紅妝見到明淮,心中也是感慨萬分,還好自己發現的早,否則此刻她的寶貝徒弟不已是這個犀獸的爪下亡魂了?
想到這裏,君紅妝的眼神又冷了冷,嗤笑一聲看向這隻正掙紮著的犀獸,500年的修為,對三年前的自己當然是隨手就可以解決掉的存在,但是現在…
君紅妝握了握拳,感受著體內靈力運轉,又開始懷念起曾經靈力充沛的日子。
她靈力已經不多了,必須速戰速決。
犀獸是個棘手的對手。
一是它因為外形像犀牛而得名犀獸。當然也不僅是因為外形,同時它的防禦能力也因為自身是凶獸的原因,比犀牛要高的多,普通的兵器是無法擊穿這鱗片的。
二是犀獸擅長持久戰,體力頗多,而此刻的君紅妝根本沒時間,也沒體力和它耗下去。
明淮不禁有些擔心的望向君紅妝。
君紅妝感受到來自身後的人的視線,回頭報以一個“放心”的眼神,握著刀徑直的朝著犀獸衝過去。
這犀獸雖然全身都很堅硬的樣子,但是這世界上的生靈不可能有沒有弱點的存在的,犀獸當然也有弱點。
那就是犀獸的腰部。
都說銅頭鐵骨豆腐腰嘛,這犀獸自然也是和這句話所說的一樣。所以君紅妝第一時間便瞄準了犀獸的腰部,扭身躲過了犀獸拍下來的爪子,送出左手長刀,沒有任何阻礙的便進入了犀獸的腰間。
這凶獸慘嚎一聲,重心不穩的晃了晃,君紅妝嘴角流露出一抹不屑的微笑,左手扭轉一下長刀,讓刀身在犀獸體內轉了個圈,離得很遠的明淮甚至都聽到了犀獸血肉被攪的聲音。
犀獸這才沒了聲息,龐大的身軀重重的砸在了地上,地上的一灘泥水統統都濺到了君紅妝身上,不過君紅妝卻罕見的沒有躲避。
“明淮…”君紅妝轉過身子,直直的看著正蹲在地上的明淮。
明淮笑了笑,剛想衝過去抱住君紅妝,手臂上的傷口卻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感,不禁“嘶”了一聲。
君紅妝這才想起來明淮身上的傷口,連忙丟下雙刀小跑著上前查看明淮的傷口。
似乎是被犀獸的角衝撞到的,一道約有15厘米長的口子,還在源源不斷的朝外流血。
君紅妝一看到就有些懵了。手忙腳亂的在身上翻翻找找,然而她出門前沒想到這茬,身上壓根兒就沒攜帶任何救急的藥,焦急的咬了咬嘴唇,雙手放在衣服上,“嘶”的扯下了一條布條。
君紅妝和白頤學過一小會包紮,但是也隻是一小會,君紅妝可沒那麼好的天賦,而且現在她整個人都是亂的,布條胡亂的纏繞在明淮的手臂上,看的明淮哭笑不得。
“師父,我沒事的。”明淮開口小聲道。
“怎麼可能沒事?”君紅妝嚴厲道。這麼大的傷口,居然還在說自己沒事?她教出來的徒弟可真是蠢的不行。
明淮歎了一口氣,看了看手上歪歪扭扭的,但是總歸是係上了的布條,伸手環抱住君紅妝。
君紅妝猝不及防的被拉到懷裏,頭撞在了一個堅硬的胸膛上,直呼痛。但是當她感受到那包圍住自己的男性氣息時,又不禁小小的臉紅了一下,想要掙紮著出去。
“別動。師父大了,就不願意給當徒弟的一個溫暖的擁抱了嗎?”明淮可憐巴巴的低頭看著懷裏的小女孩,委屈的問道。
君紅妝最拿他這一招沒辦法,隻好乖乖的趴在明淮的胸口上。
這個姿勢就這麼微妙的維持了五分鍾,兩個人的心裏好像都有什麼在發芽。
還是君紅妝推開了明淮,開口打破了這個奇怪的氣氛:“跟我出去。”
明淮一愣,突然想到還有好多問題沒問,趕緊問道:“為什麼?”
“這根本不是真的考核,那個白胡子是假的,真的還在路上。”
“而且,說什麼雲中幻境,也都是騙人的,這其實就是個名為屠噬的凶獸的體內。”君紅妝停了停,心情有些低沉的繼續道:“這四天來,你沒有感覺到體內靈力越發的少了嗎?這凶獸以靈力為食,在這凶獸體內的,若是靈力稍差的,現在恐怕已經……”君紅妝一想到要死不少人,又歎息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