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是比陌生人還不如。
他對陌生人至少沒有喜惡的情緒，對她，卻從此隻有厭惡了吧？
一股酸澀的濕意，驀地從胸口直衝腦門，曲裳的眼眶迅速泛紅，她急忙抬頭，硬生生把眼淚又逼了回去：她知道自己已經一敗塗地了，但她也不容許自己繼續被那個女人看笑話！
輸了又怎麼樣？就算她曲裳得不到司君霆，她也不容許別人得到他！
蔚藍無論如何都想象不到，曲裳居然會舍得打司君霆？
所以當看見司君霆挨了那突如其來的重重一巴掌時，她和所有人一樣，都是懵了一下。直到下一秒看見，司君霆臉上直接紅腫起來，她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曲裳居然真的甩了司君霆一巴掌！
低呼一聲，她快步走上前，心疼地捧住他了的麵頰，“是不是很痛？”
她擔心的五官都皺起來了，小心翼翼捧著他的臉，輕輕地吹了好幾下，那溫柔的模樣兒，那一雙隻映著他倒影的清澈星眸，足以融化他心中任何冰雪。
司君霆的臉色因為她而溫和，微微搖了搖頭，“沒事，不痛。”
這倒也不是騙她，他從小到大遇上的危機無數，受傷的次數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所以這區區一巴掌，對他來說真不算痛的。
而且就算真的疼痛難忍，他也不會表現出來的，因為他的小藍會擔心。
安撫地對蔚藍笑一笑，他這才又轉頭看向了一旁的曲裳，那溫情的眼眸在瞬間已經又降至冰點，冷酷無情的讓曲裳心寒。
“打完了嗎？如果覺得一巴掌不夠，你可以繼續。”他神色冷漠地開口，一邊朝著她走去，“一直打到你覺得滿意為止。”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主動走向她，曲裳曾經盼望了好幾次。可是現在當他終於如她所願的靠近了她，她卻隻是臉色煞白地突然後退了幾步。
“嗬，然後呢？”她嘲諷地笑了一聲，“然後你就要告訴我，欠我的就這樣還完了？以後大家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想的可真美！你司君霆欠我曲裳一條命，欠我這一生親自孕育做母親的機會，欠我植物人十年躺在床上毫無知覺的痛苦！欠我這麼多，就想讓我打你幾巴掌，就算是還完了？”
曲裳‘哈哈哈’地大笑了兩聲，從表情到聲音都充滿了嘲諷，卻不知道是在嘲諷司君霆，抑或嘲諷她自己？
“我才不會讓你就這樣輕易的還完了欠我的一切！你司君霆這條命都是我給的，你欠我的一輩子都還不清！我讓你去死你都得去死！”
曲裳的聲音和表情裏，充滿了不甘！
可是司君霆和蔚藍兩人的態度，卻是如出一轍的淡然，似乎根本不受她那些竭斯底裏的情緒影響。
蔚藍甚至還一臉麵無表情的讚同點頭，“確實，這一巴掌你應該打，而且打少了，打輕了。”
“是嗎？你真心覺得我打的少了、打的輕了？”曲裳直接嘲諷的冷哼了一聲，目光很是不屑地斜睨著蔚藍，“那不如你來替他還剩下的，怎麼樣？”
她說著，活動了一下手腕，動作和語氣充滿了挑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