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坊裏沒有人,冷冷清清的,一如她每次來時的模樣。唯有花坊外的花田裏,各色的花兒在當季的清風中,隨風搖曳,孤芳自賞。
“這裏雖然沒有什麼住宿活動的痕跡,但是很幹淨,顯然是有人定期打掃的。”司君霆繞著花坊簡單地走了一圈,又站在窗前朝裏望了望後,說道。
蔚藍點點頭,“曾經有一次,我來時,遠遠的看見有人在打掃。但是等我走近時,他已經上車離開了。看背影,是個中年男人。也許是花坊請來定期打掃的人。”
“你媽媽有沒有提過,她是否認識花坊的主人?否則,一般人是很忌諱自己的住所或者生意場所周圍有墓地的。這裏的花田這麼大,顯然是盈利性的。”
蔚藍想了想,便搖頭,“不太記得了。我失蹤的時候也才五歲,實在記不住太多事情。”
她可不是他這樣天賦異稟的天才,小小年紀就既有魄力,又有能力。
“我讓季風沿著這個線索再查一查。”司君霆說著就給季風發了短信出去,讓季風徹查一下這個花坊主人,看看會不會知道什麼線索。
發完短信,兩人相攜著朝花田的盡頭走去,那裏正是蔚藍母親--安苒的長眠之地。
花田很大,可以說一眼望不到頭,此刻盈盈開放著的,都是些不畏嚴寒的花兒:臘梅,山茶,仙客來,一品紅,以及品種豐富的墨蘭,形態綺麗的小蒼蘭,櫻草,瓜葉菊,以及鮮豔絢麗的蟹爪蓮。
兩人足足走了十幾分鍾,才走到了花田盡頭。在那裏有一座小小的山包,周圍遍植著十幾種顏色各異的馬蹄蓮,醒目非常。
“媽媽,我來看您了。還帶了您的女婿來,您高興嗎?”蔚藍跪在墓碑前,見手中的花束輕輕送上,手指,在冰冷石碑鑲嵌著的照片上,緩緩的摩挲。
眼淚,在不經意之間落下,滑過麵容。
司君霆心疼地在她身側跪下,溫柔將她攬入懷抱,手指柔柔地揩去她的淚滴,這才望向墓碑,“媽,我是司君霆,是小藍的丈夫。我很愛小藍,像您一樣的疼愛著小藍。您如果在天有靈,請一定放心。今生今世,我都不會辜負小藍,一定會牽著她的手,陪著她一輩子,護著她一輩子,愛著她一輩子。她這一生,都一定會幸福快樂的。我會用命來愛她。”
蔚藍已經在他懷中泣不成聲。
片刻後,她才終於稍稍平複了心情,兩人便把在家中就準備好的幾樣小點心,擺在了墓碑前,然後輕聲地,一起叨絮著一些家常話。
一直待到十點半,蔚藍這才依依不舍地和母親告別,兩人驅車離開。
半路上,她突然想起了舅舅,頓時一拍腦門,“哎呀,我還沒有給舅舅拜年呢!說起來,舅舅才是我真正的娘家呢。”
“那我們就去給舅舅拜年。舅舅喜歡什麼?我們得給舅舅買禮物。”司君霆在下一個路口調轉了方向,朝著安皓遠家的位置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