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4(1 / 2)

房間裏,若木和夜欏衣之間橫著一個衣架,衣架上掛著起遮擋用途的火麻床褥,在兩人之間劃開了一道明確的分界線。話雖如此,僅憑著一張薄弱的床褥就想劃清內心的湧動,是完全不可能的。

若木羞紅著臉,一邊告誡自己不要偷看,那不是君子所為,一邊卻難以壓抑心中的脈動,一點點就好,如果是隔著布的話……

在陽光的投射下,即便隔著床褥,少女青澀妙曼的身軀還是被映在了布上。隨著少女每一個動作的起伏,地板上都會有陰影在扭動,若木甚至能感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仿佛要一口氣衝出喉嚨。

褪下現代的裝束,換上了簡潔的布衣和皮甲。

借著陽光的折射看了看銅盆中的自己,夜欏衣滿意的點了點頭。

嗯,這個造型,很好。

銅盆中倒映著一名妙齡少女,少女冰肌若雪青絲如瀑,體態纖瘦輕盈,哪怕粗糙的皮甲有的已經脫線,也絲毫不影響少女的颯爽英姿。

不過,似乎欠缺了點什麼。

“換,換好了沒有?”

“嗯。”夜欏衣繞過衣架走了出來,與若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一貫毫無幹勁的麵孔。她掄了掄手臂,檢查著衣冠,叉著腰扭動了幾下後,問道:“如何?有沒有什麼地方穿戴的很奇怪?”

“啊……那個……怎麼說呢,意外的適合你呢!”若木看了她一眼,目光左右飄忽,嬌羞的模樣與之前大相徑庭。

“嗯?是麼。”夜欏衣不以為意地應了一句,說:“走吧。”

“那個,你先去吧,我還要焚燒換下的衣物呢。”若木望著夜欏衣褪下的衣物,眼睛稍稍盯了一會兒,又很快移開:“雖然很抱歉,但是,既然長老都這麼說了,我也隻好……啊,我絕對沒有支開你的意思……”若木越說臉越紅,當他好不容易想要直視夜欏衣的時候,卻不知她在何時已離開了房間。隻留下了一臉呆滯的若木,和他想撿卻不敢撿的淩亂衣裳。

回到老者的居室,夜欏衣、偃非命與老者麵對而坐。

靜默。

隔了半晌,偃非命便沉不住氣了。半個月,如今的每分每秒都彌足珍貴。

老者有點苦惱的撓了撓頭,瞄了瞄夜欏衣,又看了看偃非命,緊接著發出一聲長歎,一邊撓頭,一邊念叨:“麻煩,真是麻煩。”

話雖如此,老者還是輕咳一聲,說:“你且不談,阿命,你對如今的王朝了解多少?”

“晚輩久居山野不甚了解。”

“唉,你可知堯舜時,天下為公舉賢禪讓,直到禹王在位仍是如此。禹王曾經將君位傳於皋陶之子益,然禹子啟卻借以鬼神之力將他咒殺,並自詡授天命而繼位,攜眾部移都大夏建城安邑。啟為王後,除異己廢舊製,弑忠賢親佞臣,使之天下亂戰火燎,其子太康更是昏庸無道,曠日郊遊狩獵沉迷於酒池肉林,不理萬民疾苦德敗五常……”老者仿佛念書般咬文嚼字,與之前的風格大相徑庭,接而他輕咳了幾聲,道:“然,這隻是表麵。無論是禹王的傳位之舉,還是皋陶之死,甚至是夏啟繼位後的一係列舉動,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在幕後操縱。”

“何人有如此本事?”偃非命問。

“不知道,或許是一個人,或許是一個組織。比起這些,最近王都那邊又有動靜了。”說到此處,老者眼眸裏隱隱閃著擔憂:“重大的事件有兩個,其一,王都控製了吾族對浮石的儲存量,一旦超過要求且不主動上繳的,視為忤逆處理,並派遣了大量的士兵監視我們采礦的舉動,禁止我們私下創造一切與木甲術有關的機械兵器,同時,還招選了大量的年輕匠人將其帶往王都;二則,太康似乎在尋找什麼人,對每個部族進行了嚴密的盤查,稍有疑點就會被帶走,不僅如此,王都的有些敗類甚至借此機會肆意妄為,擾民甚深。”說罷,老者緊握拳指,又將目光轉向夜欏衣:“而我若沒猜錯的話……”

“你想說什麼。”夜欏衣迎上老者的目光,語調悠緩,眼中卻閃過一絲殺意。

“唉,所以說年輕人就是易怒,青春啊,青春。”老者一瞬間回複到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無奈的搖了搖頭繼續說:“前兩天王都的士兵剛巡查過這裏,老朽估計他們短期內應該不會出現,但是為了安全起見,老朽隻能允許你們在這兒停留半個月,再久的話,將會給全族帶來不必要的災難,希望你們能諒解。”話下,老者再次強調了“全族”,將目光鎖定到偃非命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