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看見自己的侄子被一群人攙扶著,急忙上前迎道:“阿征,你這是怎麼了?”
三爺的聲音明顯和昨天與二麻子對話時的腔調大不一樣,話語間帶著責備和關切,讓眾人感到無比的溫暖。
“沒什麼,隻是一點小傷。”杜遠征低著頭,眼神輕挑,不敢直視三爺。
三爺板著臉,故作生氣的樣子說:“聽下麵人說你去了二麻子的地方,是不是他把你打成這樣了?還有,你帶的十個仆人呢?”
杜遠征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去那裏的?”
“就你那點花花腸子還想瞞我?你走不久我就知道了,隻不過我覺得你應該嚐試一下自己闖闖了,就沒攔著你,沒想到二麻子這小子真敢下手,竟與我青幫為敵,還把你打成這樣子!真是豈有此理!”
三爺又急又恨,心疼的撩起俞海南的褲腿:“誒吖吖!都打穿了!”看罷,三爺立即起身,大聲說道:“李狗子!”
一個人高馬大的光頭人站出來:“在!”
“叫上百十號弟兄,給我端了二麻子的老窩!”
“是!”
杜遠征一看叔叔要召集人馬替自己報仇,馬上攔住李狗子,對三爺說:“叔叔,不必了,雖然我這次掛了彩,仆人沒有一個活著回來,但是二麻子已經被我的義弟打死了,他的軍火我們也拿到了!”
三爺一驚,隨後哈哈大笑道:“不愧我侄,想不到乳臭未幹就有此膽魄,看來我青幫後繼有人了!”
杜遠征說道:“叔叔,這次多虧我的義弟出手相救,不然的話,我早就成了他們的刀下鬼了。”
“噢?是真的嗎?”
“嗯,您是不知道,他的槍法有多準,當他們將我團團圍住準備開槍的時候,十幾個土匪眨眼間就成了屍體!”
三爺大驚,忙走到愈海南麵前,拱手道:“看這位小哥相貌脫俗,果然不同一般,阿征乃杜家單傳,我替杜老大先行謝過小哥了。”說著,三爺雙膝跪地,竟給愈海南磕起頭來。
眾人都有些驚訝,即便是愈海南救人有功,那堂堂青幫紅人,杜月笙的得力幹將也不至於雙膝跪地呀。
但在三爺眼裏,杜遠征不但被自己視為親生,還寵愛有加,就像自己的心頭肉一般,這次化險為夷,全憑愈海南出手,別說是下跪了,就是把自己的位子給他坐,也不為過。
愈海南暗驚,如此一個青幫裏響當當吃得開的人物居然能夠放下架子給自己雙膝下跪,那這個人物實在是了不起,實乃能屈能伸,不拘一格之典範。
愈海南趕緊上前將三爺扶起:“我生平最見不得人多欺負人少,所以才出手相救,小事一樁,叔叔不必多理 。
三爺大笑,高興的同時說道:“我在前麵的狀元樓備下酒宴,恩人若不嫌棄,請移步一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