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表情雖然鎮定,冷眼一看,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個久經沙場的老手,但是俞海南從他微弱的呼吸聲中能夠聽見,他的心裏已經亂的象一鍋粥了。
“我當然想活!”
“想活的話,把剛才我的問題在重複一遍!”俞海南眼神犀利,仿佛隻要說錯一句話,就會遭受到滅頂之災。
那人此刻內心的最後一道防線已經被俞海南那犀利而又尖銳的眼神徹底的擊潰,兩隻手已經在膝蓋上開始畫圈了。
一會兒,他開始說:“兩輛車的彈藥就放在後山的山洞裏,後山離這裏大概半個時辰的時間,出了廟門沿著右麵的小路一直走,看到三顆大槐樹就到了。那裏最先有五個人把守,等人都撤到那裏的時候,最多有三十人左右。”那人一口氣說出這幾句話,說完的時候已經嘴唇發紫,麵頰無一點血色了。
俞海南睜開眼,突然提高嗓門說:“你說錯了!”
“爺爺饒命啊!我說的句句屬實,若有半點假話,您就殺了我!”
俞海南笑了笑,站起身對李大山小聲說:“這個人雖說是個強盜,但也不至死,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李大山翻弄著白眼,不情願的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饒,我得好好教訓他一頓,要不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俞海南搖搖頭,默許了李大山的提議。
李大山隨即叫兄弟們解下手上的繩子,用這些繩子把那人五花大綁起來,說:“栽在老子手裏算你倒黴,不過我們長官說了,可以不殺你,但我不會讓你好過,皮肉之苦是免不了的!”
李大山忙活完之後,脫下了鞋,然後在把襪子脫下來,團成了團,捏開那人的嘴巴後,兩雙襪子一下就塞到那人的嘴裏。
從河南出發,一路上風風雨雨,又恐怕遇到土匪強盜,李大山就沒睡過一個安穩覺,腳自然也是十多天沒洗了,那味道可想而知,還沒等李大山吩咐眾人把那人吊起來,那人就已經鼻涕眼淚的一大把了,可任由他怎麼掙紮,嘴裏的襪子也沒有被甩掉。
“呦嗬!你不甩我還忘了,差點被你鑽了空子!”說著,李大山又解下腰帶,綁在了那人的嘴上,隻留了兩隻鼻孔出氣。
一切妥當之後,李大山覺得萬無一失,才命人把那人吊了起來,說:“是死是活,就看你造化了,有菩薩在這作證,是你先對我們不仁,我們才用這種方法懲罰你!以後要是造化大,能活著回去,記住今天的事情,別再做那傷天害理的事兒了,聽見了嗎?”
那人聽話的點點頭,不敢再掙紮了。
俞海南覺得李大山有點過分,剛想說話,就被他推搡了出來,李大山說:“殺鬼子的時候也沒見你像今天這樣婆婆媽媽過,一個小小的強盜就讓你起了菩薩心腸?”
“他畢竟不是鬼子,他也是中國人。”
“那就更應該好好懲罰他一下,要不以後他還會傷人!”
俞海南覺得李大山說得還算有點兒對,也就不再作聲,兄弟們全都出了柴房,活動了一下筋骨,正準備摸出廟門的時候,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陣清脆的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