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命中注定在大封多災多難.
因為在我們剛從來江南的小船上下來,就發現身上白花花的銀子讓該死的小偷神不知鬼不覺地掏走了。我胸中一股悶氣,最近萬事不順,多劫難。張小五懊惱萬分,一會兒粗語罵著那小偷,一會兒又垂胸隻道自己不慎。
最後,我們坐在楊柳下的那塊大石頭上,望著對麵那個燒餅攤垂涎三尺。這時,一個手握冰糖葫蘆的孩童一蹦一跳地經過,我猛地咽下口水。
張小五突然跳起來,向那小孩跑去。我見了,知道他是餓昏頭了。急忙拉住他:“小五,別做傻事啊。為了一串冰糖葫蘆蹲大牢,可要丟了沈大哥的臉。”他很崇拜二哥哥,我想這麼說,他大概會控製住了吧。
果然,他冷靜下來。痛苦地捂著怪叫的肚子:“可是……可是他這麼招搖的晃過去,我總覺得這臭小子是存心讒我。老大……我好餓!”
我很想白他一眼,人家小孩不過是拿了串一兩紋錢的冰糖葫蘆,怎麼還在他眼裏成了“招搖過市”了?他怎麼就不想著把對麵那燒餅攤給砸了?我看了看賣燒餅的魁梧大漢,又瞧瞧張小五瘦小的身板,隻是搖頭,張小五要是去砸還不被他給廢了?小五還算沒餓昏頭,懂的撿弱小的欺負。
對張小五有些愧疚,畢竟小五沒跟我之前,還不至於餓肚子。因為張小五不僅是個“百事通”還是個“三隻手”,這也是為什麼小五被偷了非常懊惱的原因,你說,被同行的算計了,失不失麵子?
本來餓的急了,想讓小五在街上挑個富貴的人偷一把,可他卻搖頭:“江南高手如雲,這幾日又比較特別,街上隨處可見武林高手。我要這麼為解眼前之急伸出一手,恐怕就縮不回來了。”
我餓的發昏,也沒問他是什麼特別的事讓全天下的高手都聚集來了。腦海裏隻是拚命浮現出美味的菜肴,冒著熱氣的雞翅,明明在眼前卻又無法觸及。
這時,一股奇香飄來。我嗅了嗅,除卻濃重的胭脂花粉香,是爆炒龍蝦,清蒸鯉魚,麻辣雞翅……簡直把我的魂給勾了去。我站起身,朝那走去。
張小五拉住我,急道:“老大,那可是青樓!”
我輕輕推開他,然後無比認真地對他說:“小五,你把我賣給那家青樓吧。”他一臉詫異:“老大,你清醒點。那不是飯館,是妓院啊!那是江南最大的青樓——醉香樓!您可是會有進無出的……”
我閑他羅嗦,打斷他後邊的長篇大論:“有什麼要緊的,我又不是沒進過……不過是暫時在那混口飯吃而已,吃完走人,我還不信有誰攔的了我。”
張小五聽了,目瞪口呆:“您以前還進過青樓?”我眨眨眼道:“化成男裝進過算不算?”他才舒了口氣,仍舊有些不放心:“老大,您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我怎麼向沈大哥交代……”
我幽怨地看著他,然後摸摸肚子:“你讓我餓死了就好交代了?”他還是有些猶豫,我隻好連拖帶拽地把他帶到醉香樓前,門前招攬的姑娘個個花枝招展,輕紗包裹的身軀若隱若現,滿是風情,濃妝豔抹,媚骨柔情。我連連感歎,不愧是江南第一青樓,美女如雲。瞧這規模,這美人兒,比起我在鑫夏去過的銷魂院還要大還要多。
老鴇從樓上下來,見著我們,眉頭微皺,視線隻落在我身上,上下打量著我,目光閃爍不定。那張紅豔的唇微啟:“你們……”
張小五沒接話,我笑著對她說:“因為沒有盤纏了,所以……”我還沒說完,那老鴇就一臉明白地罷罷手:“就是缺銀子是吧。你這姑娘長的不錯,我就出五十兩怎麼樣?”
我一聽,火大了,這麼黑心?我這一大好姑娘才值那麼五十兩?我拚命壓下怒氣,畢竟我將要做的事會讓她頭疼不已。才不怎麼計較這麼點事了。可張小五不幹,指著老鴇就罵:“老婆娘,我老大肯區身在這裏,是你十輩子修來的福分,你居然……”
我看見老鴇塗了厚厚的胭脂的臉開始發青,連忙拉住他,在他耳邊低聲道:“小五,你聽話,拿了錢在外頭先等著,我過幾日就會出來,然後再作打算。你還怕我會在這裏吃虧麼?”他這才安靜下來,默默地點頭。
總算送走了張小五。老鴇帶我上樓進了間幹淨的房,然後笑眯眯地瞧我:“姑娘,我是這醉香樓的張嬤嬤,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我看著她那酷似香腸的嘴如實回答:“蕭蕭。十八歲。”真有點餓的眼花了,她要再不給點吃的來,我可能會撲過去先把她吃了。她點點頭,然後叫了個丫頭過來:“敏兒,將這姑娘好好打扮打扮,換件衣裳,還有把她那刀子軟鞭給收起來,可不能拿著那東西在老爺公子們麵前亮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