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無論結界外發生了什麼事情,結界裏的空間是寧靜的。
此刻,鐵麵男人正在爭分奪秒地搶救雲河。
眼看著雲河一身是血,氣息奄奄,鐵麵男人氣憤得全身的骨頭在“格格”作響。
鐵麵男人不知道是氣憤,還是悲傷,他沉著聲音自言自語:
“雲河,你為何總喜歡多管閑事?你好不容易才活過來,不老老實實地呆在飛狐穀過安穩的日子,卻偏偏要跑到魔界這種烏煙瘴氣的地方,為了救區區幾個渺小的人類,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這值得嗎?那樣的人,就算死一千個,死一萬個,也不及你的生命珍貴啊!”
看到雲河的手腳上全都綁滿了鐵鏈,腹部先是被刺傷,又被火燙得皮肉焦爛,手腕上有一道深深有割痕,這道傷口,是新的,還在滲著血,鐵麵男人十分惱火。
“這群牲口居然如此待你!真是該死!”
“啪啪啪!”鐵麵男人將雲河手腳上的鐵鏈全部扯斷。
然後一掌印在雲河的氣息,徐徐地渡入靈力。
數日前,雲河為了阻止自己突破至化神境,自廢氣海,修為跌落至初元境,至今氣海裏仍布滿裂紋,千瘡百孔。
在鐵麵男人靈力灌輸之下,雲河的氣海很快就被修複,再次充滿靈氣。
但鐵麵男人並沒有就此停下來,還繼續給雲河渡入靈氣。
不久,雲河的氣海“砰!”的一聲脆響,擴充至靈海境,又過一會,又是一聲脆響,擴充至歸空境。
鐵麵男人這才停止給雲河提升修為,轉而去修複他身上的傷口。
有了歸空境的修為,雲河的自愈之力快速轉運,在鐵麵男人的靈力協助之下,腹部最大的傷口以眼睛可見的速度在愈合,手腳上的傷痕也很快消退。
鐵麵男人輕輕一拂黑袖,生起一陣溫暖的靈風,將雲河身上的血汙全部淨化了。
雲河精致而幹淨的臉孔更次清晰地出現在鐵麵男人眼前。
肌膚白如雪瓷,長如桂枝的眼捷下,映著傾國傾城的容顏。
他低低的垂著眼簾,仿佛酣然沉睡,完全不能在他那張安詳的臉上讀到半點腥風血雨。
就是這樣的雲河,看得鐵麵男人一陣心痛……
“雲河,你什麼時候才學會愛惜自己?你可曾想到,要是我沒能及時趕到,你會沒命的?”那鐵麵男人望著沉睡的雲河,自言自語地哀聲歎氣。
現在,雲河的傷已經全愈了,他身上唯一讓鐵麵男人不順眼的是,就是一身青衣已經破破爛爛。
他先是身陷畫魔洞府,遭受不堪戲玩,然後又被魔界打入地牢,每日每夜被折磨,這一件薄薄的青衣,哪能完好?
手袖和腳下都被撕掉了一塊,衣不遮體,纖長白淨的手臂無力地擱在一側。
麵具下,鐵麵男人又皺了皺眉頭。
“真拿你沒辦法。你說我有潔癖也好,我實在不能容忍你穿得不體麵。”
鐵麵男人說完,手掌隔空在雲河身上輕輕地一撫,一道白色的神力就像雲霧般覆蓋在雲河身上,把雲河的身軀遮了起來。
就連站在旁邊的貝拉都看不清楚,這雲霧掩擋之下,發生了什麼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