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一夜的顛簸之後,大約在早上七點鍾的時候,車子在一處小縣城處停了下來。
唐風和蘇小惠下了車。
這裏已幾乎是軒轅國的最靠近西南的方向了,再往南驅車不出一個小時,便可以出了軒轅國的界線,進入越南的境內。
唐風和蘇小惠走出車站,在街上隨便找了家餐館,吃了早餐。
紅河州的市區顯得極為怪異,既有富麗堂皇、充滿了現代氣息的市政府大樓、工商局大樓、銀行等,也有充滿異域風情的各種寺廟、教堂,甚至還能看到道觀,可見這個地區人們的信仰極為複雜。
除了這些外,更多的是一些低矮的建築,昭顯著這個城市,還有待於繼續建設。
在一家清真麵館吃過早飯後,二人又上了一輛出租車,驅車趕往紅河縣。
紅河州的全名是紅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是一個市級行政區,從名字也可以看出這個地方哈尼族人數較多。
而紅河縣則是紅河發源流經的一個縣城,紅河縣中的哈尼族更是多,而蘇小惠的老家便是在紅河縣的一個村落裏。
出租車是一輛非常破的普桑,不得不說,普桑盡管造型難看,耗油多,速度低,但是卻保持了優良的吃苦耐勞的精神。這一輛出租車走幾步前方的發動機便會發出“砰”的爆鳴聲,唐風很為這車擔心,但是事實證明,這輛車除了發動機吵了一點外,竟然沒熄過火。
車子在紅河縣停了下來,很快,唐風和蘇小惠又上了一輛去往蘇小惠村落的機動三輪。
終於,在近十點鍾的時候,蘇小惠拉著唐風的手,指著山腰處的一片密集的村落,道:“那裏就是我的家,呃,我得有三年多沒來過了。”
這一路旅途,唐風真的有點疲憊了,不過蘇小惠卻是愈發的有精神了。
兩個人穿著一身的哈尼服飾,如一對年輕的戀人般,朝著半山腰的村落走去。
小道是用不平整的山石直接鋪成的,石頭縫隙中生著一棵棵的小草,讓這條小道充滿了別樣的情致。
唐風二人就這般踩著山石小路,摸上了半山腰的村落。
村落中的屋子均是用堅實的木材和竹子搭建而成,屋子一般分為好幾層,看起來顯得特別清爽。
蘇小惠來到那熟悉的院落裏,推開門就走了進去,院子中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婦人正坐在一把竹椅上仰頭看天,聽到推門聲,老婦人不由往門口看來,見是蘇小惠,她不由站了起來,道:“小惠?!你怎麼來了?”
蘇小惠上前就抱住了老婦人,哭道:“媽,爸呢?”
蘇小惠的母親不由掉下了眼淚,說道:“你大伯正在請白瑪為你爸祈福呢。”
蘇小惠的嘴就翹了起來,埋怨道:“媽!你也是讀過書的人,這些封建迷信你也相信嗎?”
蘇小惠的母親就落下了淚,道:“不信又有什麼辦法,那些大醫院一點方法都沒有,就算是住在無菌病房裏,你爸的腿還是在腐爛。”
這時唐風走了過來,叫道:“阿姨好。”
蘇小惠的母親一愣,看向唐風,這個穿著哈尼長袍的少年怎麼一嘴的普通話,和自己的女兒一樣?
蘇小惠放開自己的母親,笑道:“媽,這是我為爸請來的醫生,他是個中醫,醫術可厲害了,媽,咱們趕緊去找爸吧。”
蘇小惠的母親搖了搖頭,說道:“我……我不能去。”
然後她對唐風笑道:“進來喝杯水,休息一下吧。”
蘇小惠道:“媽!爸爸的身體本來就不好了,現在又把他抬到了山上,萬一再有個感冒發燒什麼的,隻怕……隻怕……爸爸就……”
蘇小惠的母親聽了這話,不由也是著急了起來,道:“我……我去找你大伯商議一下。”
說著,蘇小惠的母親就往門外麵走去。
村落中血緣關係親近的人住的都很近,沒過一會,一個穿著哈尼老人服飾的老漢就走進了院中,想來應該是蘇小惠的老伯。
蘇老伯對唐風異常的客氣,走到院落後,立馬朝著唐風走來,握了握手,操著濃重的鄉土口音,憨厚的笑道:“歡迎唐醫生來。”
唐風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說道:“大伯你太客氣了。我和小惠是朋友,所以我是您的晚輩。”
蘇老伯憨厚的笑了笑,牙齒很白,想來是喝山泉水的緣故。
蘇小惠走過來,道:“大伯,我爸爸在什麼地方?我想請唐醫生去看一看。”
蘇大伯想了想,說道:“等等吧,等白瑪為你父親祈福完畢再看吧。”
蘇小惠撅了撅嘴,但是他的伯父和她的父母不同,蘇小惠的大伯在他們家族有很大的權威,而且這個老漢沒上過學,對於哈尼族的傳統有很強的依賴心理,對於“白瑪”更是有無上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