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頹廢的坐到了凳子上,說道:“原來這其中還隱藏著這麼多的苦難。”
“由於非典後遺症的病人生活太過艱難,香港地區給每個非典後遺症的病人,發放補助金達五十多萬,而大陸紅十字會,給每個病人發放的補助金是每年五千,而且還時不時拖欠。”
歐陽天的聲音更低沉了,眼角幾乎泛出淚花,“我曾主動接診過幾十例非典後遺症的患者,我想幫助他們,可惜……可惜他們的身體已經被激素徹底損壞了,陰陽極度不平衡,我回天乏術,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躺在床上,生活在暗無天日之中。”
歐陽雪這時走了出來,輕輕牽著歐陽天的手臂,說道:“爺爺,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說了。”
歐陽天摸了摸歐陽雪的腦袋,點點頭,說道:“對,都已經過去了。也就是在那一年,我心灰意冷,便從省中醫院退了下來,也從省衛生廳的職位上主動下退,現在的整個衛生係統,從上到下,都是西醫把權,我也不想再跟他們整日治氣了。”
唐風沉默了,從與歐陽天的談話中,他對中醫的現狀更擔憂了。
歐陽雪說道:“唐風,不要再和爺爺說這些陳年往事了,你不是來谘詢爺爺關於瘟疫的事情嗎?”
唐風這才想了起來,道:“爺爺,你說如果是現在這個時節爆發的瘟疫,應該怎麼治療?”
歐陽天沒有回答,卻是反問道:“你說呢?”
唐風不禁翻了翻白眼,雖然他繼承了藥王孫思邈的醫術,但是唐朝時,中醫對於瘟疫的治療並不成係統,主要發展時期是在明清時期。
歐陽天見唐風的表情,不禁哈哈大笑,道:“你沒經曆過,所以感覺到無從下手也是正常的。其實說穿了,瘟疫就是比較嚴重的流行病毒感冒而已。”
唐風點了點頭。
歐陽天道:“不管是甲流,還是非典,歸結到中醫上,都是外感,在初期的時候,都可以按照風寒感冒或是風熱感冒治療。但是甲流和非典的侵襲性很強,它們往往在一兩天之內就會傳變,這個時候往往采用清熱解毒、抗瘟祛暑等治療方法。
第三個階段就是病情穩定後,可以選用健脾祛濕、養陰清熱等善後。
其實總結起來就四個字:辨證論治。”
辨證論治,正是中醫治療的精髓,它是一種個體化的治療方案,在中醫看來,雖然是同一種病毒引起的疾病,但是由於感染者不同,時間不同,季節不同,等等,所要采取的治療方法都是不一樣的。
唐風聽了之後,不禁道:“歐陽爺爺,好像這瘟疫也沒什麼特殊的。”
歐陽天笑道:“在中醫看來,瘟疫本來就沒什麼可怕的,但是它的傳染性很強,所以不過是醫生還是病人,必須得注意預防。”
唐風點點頭,道:“我明白。”
歐陽天有些疑惑,問道:“唐風,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問題來了?”
唐風想了想,說道:“爺爺,你知道術醫嗎?”
歐陽天道:“你是說巫醫一派嗎?”
唐風點了點頭。
歐陽天回憶了一下,說道:“其實在《黃帝內經》上就有‘和於陰陽,法於術數’的理論,不過好像這個門派已經消失了吧。”
唐風笑道:“我回老家時曾遇到過一個術醫門派傳人,呃,很神奇。”
“神奇?”歐陽雪疑惑。
唐風點點頭,便將當日莫言在火車上救助孕婦的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