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裏的眾人不禁歡呼起來,他們興奮的擁抱在一起,仿佛剛剛獲救的人是自己的老婆孩子一般。而這時,那五名被女中醫指揮著站成一圈的兩男三女,自然成了人們的焦點。
“到底有什麼感覺啊?女神醫為什麼叫你們站在周圍啊?”
“是啊,是啊,我怎麼看起來像是古代的祭祀儀式啊?”
“迷信,絕對的迷信,我覺得女神醫主要是自己的醫術好,還有那小夥子的針灸技術好,至於你們,我覺得你們幾個純粹是跑龍套的。”
眾人一陣哈哈大笑。
那五名幫忙的人員隻是跟著訕笑了一陣,然後相互對望了一眼,他們同時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迷惑之色,接著便同時抬步離去,一起走到了那女列車員的休息室裏。
“你們……你們當時有什麼感覺沒有?”女列車員關上了自己的房門,神情嚴肅的問道。
高鐵又一次加速,急速飛奔了起來。
一間列車值班室內,兩男三女圍聚在一起,每個人臉色都有些蒼白。
“你們……你們當時有什麼感覺沒有?”那名列車護士輕聲問道,說著,她坐在了一個凳子上,俯下身去,雙手來回摩擦了一下自己露在空氣中的秀腿,想要驅走腿上的寒氣。
值班室裏有些沉默。
接著一個戴眼鏡的男子道:“說實話,那女醫生讓我保持著六秒鍾一呼一吸的時候,我沒什麼感覺,可是後來她讓咱們呼吸加快的時候,我便覺得很……害怕。”
眼鏡男有些不好意思,畢竟一個大男人,平白無故的說自己害怕,可是會被恥笑的。
可是這眼鏡男話音一落,旁邊的一個穿花邊裙的婦女也說道:“我也是,當時我呼吸加快之後,腦中不由就想起小時候我被關在黑屋子裏的情形,然後就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我倒沒有感覺到恐懼,但是就是很冷,發自骨髓的冷。”另外一名滿臉胡須的漢子說道。
漢子的旁邊是一位小姑娘,看樣子應該是大學暑假過完,返校的大學生,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道:“我好像感覺到很疼,但是又不是真的疼,就像是幻覺一般,是那種潛意識裏的疼。”
這時女列車員笑了笑,說道:“原來大家都有不舒服的感覺。不過好像大家的感覺都不一樣,想來應該是看到孕婦危難,所以咱們才會想東想西的吧。”
聽到女列車護士這樣說,其餘四個人均是笑了起來,那女大學生道:“姐姐說的對,我這人平時看到血就會頭暈,今天見到女孕婦的慘狀,感覺不好是很正常的。”
其餘幾人也是紛紛讚同,然後便拉開門後退了回去,而女列車護士則關上值班室的門,一個人歪在椅子上,雙腿蜷曲,雙手環抱著膝蓋,瑟瑟發抖,當時她既感覺到冷,又感覺到疼,關鍵是她又一次回想起了十多年前,自己被兩個猥瑣大叔糟蹋時的恐怖情景。
此時,在火車的盥洗室裏,穿著咖啡色長褲的女子正在清洗著自己的雙手。唐風緊隨其後,也跟了進來。
女子沒有回頭,隻是淡淡說道:“你的醫術不錯。”
停了停,女子似乎覺得這樣評價對唐風有些不公,接著說道:“或者說非常的好。”
唐風笑了笑,心道,孫思邈一百多年的醫術都在我腦子裏,再加上自己這些年的苦學,能不好嗎?
“謝謝,你的醫術也很神奇。”唐風站在女子身後,從前方的一個大鏡子裏,他可以看到女子精致的五官,漂亮而帶著靈氣,或者說妖氣。
女子聽見唐風用了“神奇”這個詞,不禁抬頭,在她身前的鏡子裏,二人的目光就交彙到一起。
唐風微微有些驚豔,他感覺的出這女子眼底的神秘。
女子的眼神卻沒有絲毫變化,毫無表情的看了唐風一眼後,便又低下頭去,清洗著雙手之上的洗手液。
女子低著頭,道:“你知道術醫?”
唐風點點頭,他忽然想起這女子沒有看自己,便用語言代替動作,說道:“知道一些,但是不太熟悉,所以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女子一邊衝洗幹淨雙手,一邊說道:“你不用問了,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也不想相信。就好像是西醫說中醫不科學一般,你們中醫也會說我們術醫是迷信。”
唐風皺著眉頭想了想,道:“我沒有說術醫是迷信,隻是有些不理解。況且幾千年前咱們不都是一家嗎?”
女子在吹風機下稍稍吹了吹濕漉漉的手,道:“其實你不用說‘術醫’,你可以直接說‘巫醫’就好了,這不是你們這些所謂的正統中醫,一直以來對我們的稱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