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點點頭,清澈的眸子裏滿是笑意,她輕輕舒展手臂,將手腕放在了脈診袋上,五根手指輕輕舒展,纖長滑嫩,惹人遐思。
唐風三根手指按了上去,同時忽輕忽重,感受著指下脈搏的變化,同時,他臉上的神情卻是越來越嚴肅。
易水寒則緊緊盯著唐風的眼睛,臉上始終掛著一幅迷人的笑容。
歐陽雪疑惑的看著二人,她感覺唐風和易水寒兩個人,不像是在治病,反而倒像是在鬥法。
唐風摸過易水寒的左脈,又換了右脈,仔細感受起來。
良久,唐風才從從歐陽雪白嫩的手臂上收回了手指。
易水寒輕笑著看向唐風,道:“怎麼了?”
唐風看看易水寒,道:“實不相瞞,你的病我沒有把握。”
易水寒笑道:“那你可曾摸出我的脈象是哪一種脈?浮?沉?遲?數?還是弦?”
唐風搖了搖頭,道:“都不是,因為你的脈象……是鬼脈。”說到最後,唐風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在現在這個科學至上的社會,你中醫要是再提“鬼神”,那肯定要被和諧,被拋棄了。
但是唐朝孫思邈的記憶裏,曾明確的描述著鬼脈的形態特征,而易水寒的脈象,和孫思邈所描繪的,一般無二。
歐陽雪愣了一下,不解的看向唐風,在所有的教科書和各種中醫書籍上,根本看不到“鬼脈”這兩個字啊,唐風為何這樣說?
沒想到一直淺笑盈盈的易水寒,聽了唐風的話,竟然略微有些失神,笑容在她的臉上慢慢凝固,然後消散。
易水寒一雙美眸一直深深盯著唐風的眼睛,良久,她忽然歎了一口氣,道:“佩服!軒轅國中醫中,果然藏龍臥虎,我……”
說到此處,易水寒忽然停住了話頭,顯然她意識到自己剛才的話語有些不妥。
唐風自然聽出了易水寒話中的其他含義,他微微一愣,“軒轅國中醫?水寒姐莫非不是軒轅國人?”
易水寒站起身來,神態略微有些不自然,自從她二十歲以來,便很少如此失態過。
易水寒沒有回答唐風的問話,說道:“我自己的脈象,我自己最是清楚不過。為了弄懂究竟是何脈象,一年前我曾偷偷進入過京都中醫圖書館,在其中翻閱了很多珍貴的古人書籍。查了三個月,我才弄明白自己的脈象是鬼脈。但是我沒想到,唐風你一下子便說了出來。”
歐陽雪奇怪的看著二人,不禁問道:“唐風,水寒姐,究竟什麼是鬼脈?”
易水寒僅僅是一瞬間的失神,很快她又恢複了嫵媚之態,輕輕走到歐陽雪桌前,易水寒伸出手臂,道:“你可以自己摸一下。”
歐陽雪輕輕把手指搭了上去,過了很久,她才皺著眉頭說道:“這就是鬼脈嗎?水寒姐的脈象粗略的摸起來,十分正常,但是仔細一感受,便會覺得脈象有點後沉,就像是有東西在往下墜著一樣。”
易水寒驚訝的看了歐陽雪一眼,道:“沒想到歐陽醫生一個小姑娘,也能感受的出這鬼脈中的異常。嗬嗬,我一直以為現在的年輕中醫已全部西化了呢,沒想到你們二人的中醫水平,竟然是如此高超純粹。”
歐陽雪笑了笑,不卑不恭,她是中醫世家出身,中醫水平自然十分到位。
唐風知道歐陽雪並沒有聽過“鬼脈”之名,便說道:“脈象微微後沉,感覺有東西在墜著,這正是鬼脈的特征。古人無法解釋這種脈象,便認為是有‘鬼怪’附在人體中,壓迫了脈象,造成這種後沉,隨意才叫鬼脈。”
“那這鬼脈究竟是怎麼回事?”歐陽雪先是看了看唐風,隨即又看向易水寒。
易水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得上這鬼脈的。我隻是感覺經常乏力、頭暈,而且心中總是有一些極端的、不好的想法。甚至最近常常控製不住自己的行為。”
說著,易水寒轉頭看向唐風,問道:“小神醫你能不能說說我這是怎麼回事?該如何治療?”
唐風見易水寒發問,想了一想,道:“咱們現在來分析鬼脈,自然不能還認為是邪鬼上身了,但是從水寒姐你的症狀來分析,咱們能夠看得出一些端倪。”
“哦?”易水寒發覺眼前這個小神醫的確不簡單,她現在對唐風已是越來越感興趣了,如果說剛來的時候,易水寒還是抱著前來比試一下的心理,那麼現在她已是真的信服唐風了,想看一看這個年輕的中醫是否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