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端坐在戰馬之上,聽完曼奴兒的彙報點頭致意表示已經知道的了,隨即揚起手中的馬鞭指向山坡上瞭望執勤的士兵大喊道:揚旗!
那士兵揚起黑色的旗幟,眾九百餘騎士散開沒入預先設好的伏擊陣地,此地的地形碎石散散而撒,樹木密密叢叢,左右高而中間低,是一個打伏擊戰的良地。
藍乞顏居左翼統三百騎,蔑兒乞居前統三百餘騎斷敵退路,朵朵兒居右翼統三百騎,氏族騎士們早已經檢查過馬匹武器,咬著牙齒握緊寰首刀,怒目而張好似食人猛獸一般。
曼奴兒率領的小隊在最前方觀察林中諸部來追之敵,曼奴兒的戰馬側方係著一個牛角號,若敵進入了伏擊區便吹響牛角號然後發動總攻。
遠處塵土彌漫,骨都四百餘騎已經快堅持不住了,戰馬也耗盡氣力口中泛著白沫,已經有十餘騎戰馬累死,毫無疑問那些戰馬累死的騎士已經沒有生的希望了,馬是一種很奇怪的動物,它感覺不到累,若是驅趕馬匹,馬會一直跑直到口吐白沫,心髒劇烈跳動然後倒地猝死。
林中諸部的馬匹卻是還有餘力,兩軍的距離在不斷縮減,骨都部的騎士也不往後射箭了,其實射箭是非常累的,一個常年練習的人,最多不過可連續射二十箭就無力再射,平常戰鬥能射十二箭以上便是勇武過人,不過氏族人悍勇異常,常常有打破慣例之事,不可以常理來看。
馬裏黑的馬是一匹黑色的駿馬,神駿異常,高頭長耳,鼻大口利,腿健蹄硬,在綠野之地的駿馬之中也是排名前列,但此時卻鬥大的汗液從頸滴落至塵土,氣喘籲籲,口旁也有白沫泛起,由此可見連這上等良馬都快支持不住,其他騎士的戰馬愈加不堪。
骨都騎兵越過碎石山口,林中諸部緊隨其後,前鋒約有一個千騎追了上去,嚓倫台騎在馬上把眼光望向碎石地,心中隱隱不安,“兩側高而中間低,密林在兩側,碎石在中間,若是有伏兵五百便可擊潰自己這兩千已經勞累不堪的騎兵”嚓倫台心中想到。
不過前方千騎已經進入了山口,也阻止不住了,嚓倫台給旗手發出信號,旗手翻揚起特殊的旗號,慢慢的大軍在離山口之外的三箭之地停住了,涼風瑟瑟,枯草隨風在軍陣前掠過,嚓倫台安撫坐下的戰馬,大軍停下之後,諸大小統領皆來問緣由,嚓倫台向諸統領解釋一番,並且交代他們安撫好部眾,嚓倫台靜靜的等候在山口之外。
曼奴兒見一個千騎已過山口已經進入了伏擊區,但是另外一個千騎卻停留在山口之外似乎發現了什麼,骨都部已經堅持不住了,曼奴兒握緊牛角號不知是不是應該吹響它,曼奴兒眼神一狠對眾人說道:大丈夫受命在外,事情又有緩重輕急,現在我陷入了一個難題,前方有一個千騎敵軍沒有進入到伏擊區,若我不吹此號必延誤戰機,我等論罪皆斬,若吹此號,算是誤報軍情在敵軍沒有全部進入伏擊圈吹響號角發動總攻,論罪我等亦皆斬,諸位以為何?
眾斥候皆答:統領獨斷也,我等皆從,論斬我等亦隨統領同赴天葬。
曼奴兒大喊一聲“好,不愧是我蔑兒乞的好男兒”隨即喚過一名斥候說道:你現在急速去往首領處,向首領稟告此處軍情,你去兩箭之地後,我便會吹響號角。
那斥候接過軍情,調轉馬頭飛奔而去,曼奴兒在那斥候跑過兩箭之地後如約吹響了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