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芒草,這草搗碎了敷在傷口可以止血……”
莫葬上山砍柴經常受皮外傷,久傷成醫,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株草藥,不禁一怔:“這蜘蛛精難道……難道要幫我治腳傷?”
想法剛起,白絲一端飛快地纏在了碧芒草上,略一收緊,就把碧芒草絞成了數十段。
莫葬看得目瞪口呆,隨即感覺傷口上一陣清涼,那數十段碧芒草碎片已被白絲敷到了傷口上,接著白絲又離腳而去,不多時,又卷來幾枚野果。
莫葬久餓之下,也顧得上別的了,接過野果就是一陣狼吞虎咽。
吃完後,莫葬抹了抹嘴巴,發現那根白絲正懶洋洋地盤旋在一旁,他這時也有些終於明白過來了,這根白絲能說話能動,似乎是自成一體,不象是由蜘蛛精嘴裏吐出的蛛絲。
“你……你不是……蜘蛛精?”猶豫了一下,莫葬還是問了出來。
本來隻是想確認下,可沒想到馬上惹那根白絲不高興了,她怒嗔道:“砍柴的,你才是蜘蛛精,你全家都是蜘蛛精!”
莫葬曾聽村中老者說過,世間萬物都有靈性,都可以修煉成妖成怪,這話以前他還不怎麼相信,可現在親眼聽到一根白絲在說人話,卻不得不信了。
隻是好奇的是,這根白絲就是一根光溜溜的絲索,上麵沒有眼睛和嘴巴,也不知道它是怎麼看見東西的,更不知道聲音是從它身上哪裏發出來的。
好奇之下,莫葬禁不住問道:“那你到底是什麼?”
“嘻嘻,姐兒我是條白蛇,和白娘子一樣……呸,你是這個世界的古人,我說白娘子什麼的估計你也聽不懂,算了,睜大你的眼睛看著吧!”
白絲說完後,身體漸漸膨脹起來,很快由一條手指大的絲索變成了一條長達數丈,寬達數尺的巨大蛇狀物,蜿蜿蜒蜒間,她還不住移動,很快就將莫葬繞在中心,揚著一頭笑道:“砍柴的,你怕不怕我一口吃了你!”
“你……你有嘴嗎?拿什麼吃我?”
這三天“相處”下來,雙方也算蠻“熟”了,這根白東西雖然變大了無數倍,但莫葬倒沒怎麼害怕,當然更不會相信它是一條沒有眼睛和嘴巴的大白蛇。
然而這根既會說話,又能變大變小的白絲,早讓莫葬產生了濃厚興趣。
他再三追問之下,白絲這才收起嘻笑語氣,正色道:“好吧,現在我有求於你,告訴你也沒關係。你把右手伸出來,攤開!”
莫葬依言照辦,那“白蛇”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慢慢縮小縮短,很快就比先前的白絲還細了,但它還在不斷縮小,不多時,已經細不可見。
“喂,你哪去了?”莫葬眨了一下眼睛,竟然發現那根白東西不見了。
一個細小的聲音在手掌上響起:“喂,砍柴的,我在你右手手掌上!”
莫葬凝神往手上看去,果然,掌心中躺著一根軟軟的、兩指來長的白色細絲,隻是這白絲現在的模樣,看起來倒象一根白色頭發。
“不錯,我就是一根白發!”
細小聲音由白發上傳出來,接著它似乎很得意,在莫葬的五根手指間繞來繞去的,玩個不停。
“什麼?白發?白頭發也能修煉成妖怪?”
莫葬一驚,下意識地用左手摸了摸頭上的黑色頭發,很擔心它們有朝一日也一根根全部修煉成妖,然後在自己頭上“興風作浪”。
“你罵誰妖怪呢?”那根白發生氣了,突然用力收緊,一下子把莫葬右手的五指手指勒得生疼。
“好好,你不是妖怪,不是!”
莫葬急忙改口,又問道:“那你到底算是什麼?”
那根白發答道:“嚴格來說,我也不算是白發,而是一些零散的意識,暫時居住在這根頭發裏而已!”
“哦,原來不是頭發妖怪,而是意識,這意識應該和三魂六魄差不多吧,也就是說,她是女鬼了?”
這三天來經曆非凡,倒讓莫葬心智成熟了許多,這根白發是女鬼是女妖也沒什麼分別的,所以他又問道:“那你為什麼會在這根頭發裏麵?”
白頭發在莫葬手心中搖了搖,說道:“這可是我的秘密,我不能說!”
“還秘密,誰稀罕聽呢!”
莫葬倒也真沒什麼心思追問下去,因為他這時才記起,已經過去三天了,娘不知道回村了沒,有沒有被抓住,當下向這根白頭發再道了一聲謝,就欲離去。
那根白發卻飛快地飄到莫葬眼前,又是作彎身狀,又是連連繞圈的,口中更一個勁的裝可憐:
“砍柴的,你倒是好了,能回家了,可憐我隻能在洞裏東躲西藏的,沒人肯幫我,唉,我的命好苦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