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千夏心有靈犀般的愣住,極其害怕卻又堅定的緩緩地把頭扭過去。
入眼的一幕,是她從未想到過的。
安千夏神色顫抖,小臉褪的毫無血色。
厲陌辰的手掌擋在安千夏的眼睛上,輕聲歎息,“不要再看了。”
“不!我要看。”
安千夏堅定的把厲陌辰的手拉下來,她的手指忍不住的輕顫,卻顧執的盯著玻璃窗裏麵。
房間裏,蒼白的床單上到處都是星星點點的鮮血,四個扣在鐵床上的鐵鎖纏著安雅柔瘦弱的隻剩下骨頭的四肢,她的手腕上血肉模糊,猙獰可怕,幾乎可以看見森森白骨。
而她仿佛不知道疼痛一般,使勁兒的掙紮著,張著蒼白的嘴巴嘶吼,身體劇烈的顫抖,仿佛要把五髒六腑都給抖碎了一般。
安雅柔的臉色蒼白的可怕,白的近乎透明,她的眼睛凸起,布滿了血絲,可怕極了,而她的頭上,光光的,早就沒有了一根頭發。
隔著厚厚的玻璃,半點聲音也傳不出來,像是一場無聲的電影,卻足以讓人感同身受到了極致。
安雅柔是什麼人,殺伐果斷不畏生死的腥狼,把槍抵著她的太陽穴她都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到底是怎樣的疼痛能把她折磨成這樣?!比崩潰還要可怕千倍萬倍!
“大姐……”安千夏聲音哽咽,淚水再也忍不住,哭的一塌糊塗。
她一直知道安雅柔受苦,卻沒想到竟然痛苦到了這個地步!
厲陌辰臉色沉重的站到安千夏的麵前,他扣住安千夏的後腦勺,強行把她按在他的懷裏。
“鬼手在這裏,她很快就可以好起來了。”
心裏壓抑的大石“砰”的土崩瓦解,安千夏大腦裏最後一根弦斷掉,她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勇氣,抱著厲陌辰哭的撕心裂肺。
厲陌辰眉頭深鎖,一下一下的順著安千夏的背。
房間裏,鬼手臉色沉重的在瘋狂的安雅柔身上注射各種東西,厲陌絕臉色黑沉的站在一旁,全身上下充斥著一種絕殺陰冷的戾氣。
這樣的場景看的太多了,可是,他卻一次都沒能習慣,每一次,都會比上一次看見還要痛苦千百倍。
“啊——”
“讓我死!”
竭斯底裏的嘶吼,安雅柔的嗓子似乎扯破了般的粗糙,她瞪著眼睛,憎恨的看著厲陌絕,憎恨他,為什麼還要讓她活著?
厲陌絕緊繃的身軀微微顫了顫,手指緊握,咳咳作響。
——
“大姐到底怎麼樣了?她還要過多久才能完全好起來?”
見鬼手出來,安千夏顧不上鬼手的疲憊,急切的開口。
厲陌辰的眼底掠過一抹暗色,給鬼手使了一個眼色。
鬼手眉梢一挑,清秀的俊臉上勾起一抹與之不符的邪笑,全身上下的陰暗煞氣更加濃鬱。
安千夏心裏一緊,最是忌憚這樣的鬼手,但她強忍著心裏後退的想法,目光灼灼的等著答案。
“少夫人,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安千夏臉色更加蒼白,焦急的微微顫抖著,“你快告訴我!”
鬼手無奈的眼神看向厲陌辰,“可是三少好像不樂意我說呢。”
厲陌辰抿唇,一股冷氣嗖嗖的冒了出來,直逼鬼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