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侍女出去了之後,依瓏長歎了一口氣,又趴在了書桌上。本來今天和秦荃出去,一切都是好好的,偏偏那匹黑馬衝出來,將她所有的興致都撞了個粉碎。她現在是滿胸的悶氣無處釋放,隻能百無聊賴地一個人待在屋子裏,不想吃飯不想見人不想幹任何事,就像往日在家裏的時候一樣,有什麼事不順心就一個人窩在書房裏不搭理人,隻不過那時候還可以開著個電視機,看看喜劇消遣消遣。可現在屋裏點的是燭火,縱然親王府比起普通人家已經好了太多,但用慣了電燈的她還是覺得晚上屋裏實在太暗了。往日她全當安慰自己,要適應古代生活,無所謂。可今晚心情不好,她看什麼都不順眼,
"究竟哪個王八蛋害我穿到這裏來的啊!"依瓏越趴越煩悶,幹脆伸手撈起一尊瓷製三腳小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瓷鼎落地的聲音非常的大,外麵守著的侍女都被嚇了一跳,連忙走到門口:"殿下,您沒事吧?"
"沒事!"依瓏衝著外麵大喊,"本王看一個香爐不順眼,就把它打碎了,不可以嗎?"
"殿下珍重,奴婢們都在門口守著。"侍女也不敢再說什麼,隻能退到了一旁。這是紀露晨走了過來,見門口的侍女都一臉惶恐之色,便問道:"出什麼事了?"
一見紀露晨,侍女們仿佛見到救星般,連忙答道:"紀總管,殿下不知怎麼回事,晚膳也不用,剛剛還把自己關在屋子摔東西,奴婢們很擔心啊。"
紀露晨略略思索了一番,然後吩咐道:"你們去將那位陸公子帶來。"
待到陸懷景來到玹親王的書房外,向紀露晨深深施了一禮:"紀總管,不知招奴才來有何吩咐。"
"殿下似乎和你挺談得來。"紀露晨看著他說,"今日殿下似乎心情不好,還是你勸勸她好了。"
"殿下出什麼事了嗎?"陸懷景有些急切地問。
"暫時不知道,所以要你去詢問一下。"說著紀露晨示意他推門進去。
"殿下?"陸懷景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走了進去,見依瓏將整個臉伏在桌上,一動都不動,也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進來了,隻得硬著頭皮叫上一聲。
"嗯?"依瓏發泄了一通也累了,便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趴在那兒,其實已經快要睡著了,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叫殿下,便隨口應了一聲,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來,"啊,是你啊,來幹什麼?"
陸懷景向她施了個禮:"紀總管看殿下不肯用晚膳,又將自己關在屋中,便有些擔心,於是命奴才進來看一看。"
"沒事沒事,就是心情不太好,現在也沒力氣去生什麼氣了,你回去吧。"依瓏有氣無力地說著,也沒有興趣和陸懷景爭論些什麼。
陸懷景道了一聲"是",剛要離開,忽然又向想起了什麼似地向依瓏道:"殿下沒用晚膳,此刻定會感到腹中饑餓,是否要下人們為殿下呈上膳食?"
"隨便,你去吩咐吧。"依瓏苦笑起來,被他一說還真覺得肚子在"咕咕"叫了。
陸懷景便退出去傳達依瓏的命令,紀露晨聽依瓏肯吃東西也滿意地點了點頭。陸懷景剛要離開,卻聽依瓏在屋內叫:"那個懷景啊,你進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陸懷景聽了一怔,然後遲疑地望向紀露晨,那位紀大管家意味深長地微微一笑:"既然殿下要你進去,你便去就是了,橫豎都是你們倆的事,看著我幹什麼?"
陸懷景聽了這話,似乎想說什麼但又不敢開口,便連忙低了頭走進了書房。一旁的侍女奇怪地問紀露晨:"紀總管,那陸公子怎麼了,為什麼臉色那樣古怪?"
"誰知道呢,"紀露晨輕輕搖了搖頭,"他們終究太年輕了,我也看不出來將來究竟會怎麼樣啊。"
"總……總管,您說得太深奧了,奴婢們聽不懂哦。"侍女露出費解懇求的目光。
"聽不懂還不散了?"紀露晨又恢複了那淡漠的表情,"主子的私事可不是我們該過問的,還不快去各忙各的?"
陸懷景走進了書房,依瓏則仍然百無聊賴地趴在桌上,見他進來便扯了扯嘴角,算是打過招呼了。
"不知殿下喚奴才來有何吩咐?"陸懷景又向她叩拜下去。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這府裏就你這個異性長的最好看,我要個人陪我吃飯,不找你找誰呀?"依瓏隨手扯過一支掛在象牙筆架上的毛筆,在桌上一下一下地敲打起來。
陸懷景聽了她的話,隻覺得臉上有一些發燒,甚至不太敢抬頭去看她。依瓏伸頭看了看他,笑了一下:"那麼拘謹幹什麼,過來過來,坐我旁邊吧。"
"奴才不敢!"陸懷景有些惶恐,即使略微了解玹親王似乎對於身份地位不太關注,但他也絕不敢越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