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依瓏陪著,清玨總覺得有些無趣,但是她又不想浪費這難得的機會,於是便一個人跑進了念鳳閣。當然,這次她讓手下的宮女侍衛都扮成自己的隨從跟進去,而且要改口叫自己小姐。反正很多男子都是做的有錢人家的侍衛,女子逛青樓時帶著隨身的男侍衛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由於被依瓏一耽誤,天色已經不早了,清玨匆匆趕到那兒,發現大廳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果然某些地方還是晚上要比白天熱鬧些。
“寫風公子真的晚上會表演嗎?”坐在那兒喝茶幹等挺無趣的,又沒有依瓏和她插科打諢,清玨隻有向身邊的宮女谘詢一些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
“這……”那宮女看來為難地皺了皺眉,“奴才也不清楚,寫風公子哪晚獻藝可是全憑其興致,就是鴇父也勉強不得。”
美人,美人,快出來吧,清玨對著那廳中碩大的舞台念叨起來。這時身邊的宮女忽然推了推她:“小姐,你看那個人!”
清玨抬頭望去,原來又是一個女子進門來,而且還坐到他們的鄰桌,她奇怪地問宮女:“怎麼了?”
“小姐您忘了,她不就是中午在街上打了二小姐的那個女人?”宮女出聲提醒她。
“是嗎?”清玨這才轉身去看了看,這才覺出那女子確實有些眼熟,果然是中午被秦荃打到落荒而逃的人。想起那場鬧劇,她到不由笑了:“不知道她會不會舊病複發呢?”
“舊病複發?小姐您是什麼意思?”宮女不解地問。
“沒什麼沒什麼,”清玨神秘地揮著手笑了,她總不能說她其實希望那女子再鬧一場,然後自己也可以去做做英雄救美這樣的事吧。
天色還沒有完全黑,清玨卻已經坐在那兒等了差不多兩個小時,簡直無聊到快睡著的地步。而且她又不想真的像其他人一樣叫上幾個玉伶作陪,便沒精打采地打了一個哈欠,聲音之大惹來眾人側目。
由於不是在宮裏,而清玨平時看起來脾氣很好,宮女便也有一些打趣地問她:“小姐既然覺得無聊,就該先叫幾個玉伶陪陪唄。”
“那怎麼行,”清玨頭也沒抬的回了一句,“我來可是為了寫風公子,怎麼可以三心二意?”
也許是她的嗓門真的太大了,周圍幾桌的人聽見之後都微微愣了一下,然後隨即有人嗤之以鼻:“這位姐妹既然來這種地方行樂,還偏要裝出一副癡情種子的模樣,倒真是好笑。”
“關你什麼事啊,我樂意。”清玨朝那個大約已經三十出頭的女人笑了一下,“在下偏偏就是對這位‘第一美人’心生愛慕,我之所以來念鳳閣隻因心上人在此,因此才必須來此一見。倒是大姐你坐擁右抱的,好不快活啊。”
“寫風公子看得上你?小丫頭就別做夢了。”那個女子鄙視的瞪了清玨一眼。
“在下從不奢求寫風公子能對在下另眼相看,隻求可以見上他一麵,在下就心滿意足了。”清玨極其誠懇地說,隻不過她這些誠懇全部都是裝出來的那種。要是依瓏在場,恐怕又要對清玨隨口說出的這些肉麻兮兮的話大翻白眼了。反正清玨在這裏誰都不認識,便也無所顧忌,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硬要把自己說成心裏隻有寫風公子一個的癡情人。
周圍人投來驚奇的眼光,有讚歎有欽佩有鄙視有不屑,清玨則無所謂的照單全收。這時她中午遇見的那個粉衣女子卻忽然向清玨問道:“小丫頭,那寫風公子就那麼美,值得你癡情成這個樣子?”
她怎麼會忽然和我說話?清玨疑惑著,不過還是答道:“那是自然,寫風公子的容貌稱得上舉世無雙了。”
粉衣女子的興致顯然被勾了起來,她幹脆直接湊過來擠到清玨身旁,宮女看到她這樣便想將她攔住,不過清玨不著痕跡地揮了揮手,示意無所謂,宮女才退到了一旁。粉衣女子說道:“真的?我茹菲這輩子見過的花魁多了,不知道這京城花魁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原來她是叫茹菲啊,清玨眯著眼偷偷打量她,看年紀她也不是很大,見過很多花魁麼,必是個剛從外地來的常逛紅燈區的家夥。怪不得人品那麼差,當街就敢調戲陸懷景,還對依瓏出手。
茹菲可完全不記得她見過清玨,隻是自來熟地抓起清玨麵前的茶壺就喝,一邊喝還一邊向清玨炫耀道:“我告訴你,我見過的美人那絕對都是極上等的相貌。不過京城倒也的確美人多,遠的不說,我中午就見過一個小公子,那長相絕對精致得沒話說,隻可惜是個有主的人,我還見過一個也是極好看的男子,就是武功太高性子太烈,一點都碰不得。要是這兩人在這閣裏,我保證生意起碼比現在好兩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