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以後,何長根去田家的次數明顯增加了,每次趁大嘴不注意的時候,他總會這邊蹭一把,那邊湊一下。剛開始的時候,田大嘴還比較抵觸,到後來也不再抗拒了。兩個人的感情日益升溫,有人的時候,表現的還算中規中矩,一到晚上,就變得放肆起來。
話說這田大嘴的丈夫,名叫田林,和長根一樣,都是當年一同外出打工的一批人,論年齡,他比長根和大嘴年長幾歲,現在在程偉昌手下幹活,一年極少回家,隻有在過年的時候回來待上幾天,田大嘴一年來孤獨一人,靠說媒得來的錢財倒也活的下去,但是,長時間缺少男人陪伴,正如一把幹柴,剛好碰到何長根這團烈火,於是便熊熊燃燒起來。田大嘴起先還畏手畏腳,後來在長根的撫慰下,幹脆放開了手腳,有時甚至讓長根住在自己的家中,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懷疑,兩人不敢夜夜翻雲覆雨,風頭緊的時候,還會分開一段時間。無論怎樣,他們算是牢牢的黏在了一起。就這樣,此後很長的一段時間裏,兩人一直保持著“關係”,說也奇怪,竟然沒有被人發現。長根靠女人救濟,終於過上了衣足飯飽的日子。
另一方麵,在一個孕育著生機的小城裏,滿城都是為工廠建設而忙碌的人群,轟鳴的機械聲,漫天的塵土,冒著濃煙的煙囪,每一個小型工廠都在拚命的頂著外來壓力,勒緊了褲腰帶,在小城各處苟延殘喘著。
夜間,工人們拖著疲憊的身體走進擁擠充滿異味的大敞篷中,隨便打點汙濁冰冷的洗腳水,草草抹兩下腳,就立即爬起來,像泥一樣灘在床鋪上。在敞篷中的西南角處,蜷縮著一個健壯的男人,黑色與白色在他的脖子下方形成明顯的分界線。男人今天可能是太過於勞累,沒有洗腳就直接上床躺下了,很快便響起震天的呼嚕聲。
“漆黑的夜晚,在狂風中搖晃的小屋,微弱的燈光下,一個女人躺在滿是血泊的榻上。”男人看見這些,猛的在床上坐了起來,他的衣衫早已被汗水浸透。男人驚魂未定的抹了抹額頭的汗珠,向周圍掃了一圈,昏暗的大敞篷,擠得滿滿的床鋪,震天的呼嚕聲。男人看著這些,坐了一會便又重新躺下了,他不斷回想著剛才夢中支離破碎的畫麵,熟悉的小屋,熟悉的麵孔,一切都讓男人越想越覺得不安。他在床上來回翻滾著身體,今夜注定無眠!
男人熬過了漫長的黑夜,第二天早上,天還沒放亮他便急切的跑到工頭旁邊,請了一個短假,急匆匆的跑了出去。他來到小城角落一戶破舊的小屋外,慌張的敲著門,很快,一個滿臉胡須的中年人從屋中走了出來,兩個人簡單聊了幾句,便一同走進屋中。男人剛坐下就焦急的問中年人:“大師……昨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奇怪的夢……”中年人捋捋胡須,眯著雙眼說道:“但說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