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還不謝謝夫人？”
平白多了十兩銀子，鴇媽自然大喜。
聽鴇媽這般說道，紅蓮早已跪在地上了。
憑這鴇媽這張嘴說得如何天花亂墜，這妓院之中，能有幾分真情？
她不過是趁著機會，脫了這個吃人的地兒罷了。
倒是不想如花竟肯為了她花費這些個銀子。
“謝夫人，謝媽媽。”
一邊兒說，紅蓮便對著兩人分別磕了三個頭。
後邊兒的姑娘議論紛紛，早已麵露不屑。
紅蓮不放在心上，如花更不放在心上。
“起來收拾東西去吧。”
見如花有話，紅蓮這方抬起頭來看了鴇媽一眼。
“讓紅兒跟著你去吧，好好收拾一番。出門子的姑娘，好好打扮打扮。”
這話算不得涼薄，然而也隻聽聽罷了。
不過是舍了幾兩脂粉，將眾人臉上塗得好看些罷了。
紅兒說到底不過是為了監督紅蓮而已。
如花心裏明鏡兒似的，這般斷的幹幹淨淨，以後的路也好走些。
自是沒有什麼異議。
小梅見如花給了銀子，這廂早已撅了嘴，成發一直跟在如花身後，寸步不敢離。
生怕如花在這地方出了什麼岔子。
倒是那些姑娘，眼睛恨不能粘到成發身上去。
小梅看見了，一連翻了幾個白眼兒，往成發跟前靠了靠，隻是姑娘們的眼神依舊熾熱。
連連在心裏罵了一番，卻也不敢再出聲，免得給夫人添什麼麻煩。
如花麵上淡淡的，實則心裏也想著早點回去。
當真是她小瞧了這裏邊兒的水了。
好在紅蓮並沒有讓眾人等上許久，也不過是略略施了些粉，便下樓來了。
小紅對著老鴇微微點頭，老鴇便開了口。
“難得夫人看重你，你且好生伺候夫人。”
“媽媽保重。”
紅蓮點點頭，眼中似有淚意。
“去吧。”
老鴇這戲也做得全乎，竟也拿著帕子抹了抹眼睛。
“媽媽留步吧。”
如花留下一句，便同信步走在前邊兒，小梅緊跟其後。
倒是成發微微一愣，嘴角兒一勾，回頭意味深長得看了那鴇媽一眼。
不知怎的，成發這一眼，那老鴇竟覺得遍體生寒，像是有什麼心思都被看穿了一般。
如花走得並不快，隻是等出了門，還是忍不住生出幾分悔意。
今日之事，她實在是過於魯莽了。
不自覺抓了小梅的手。
小梅心裏一驚，夫人從未做過這般動作。
伸手搭上如花的脈門，夫人竟是受驚了。
雖不知剛剛發生了什麼，隻是果真這種地方是來不得的。
到底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發子，趕車回山。”
匆匆對著成發叮囑一句，便將如花扶上了馬車。
紅蓮跟在後邊，見如花和小梅都上了馬車，自己也要上去。
小梅剛將如花扶到車上便見紅蓮也要進來。
“出去！這裏麵豈是你能坐得？”